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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想着事儿一边走在街上,只见一个穿着灰棕色衣裳的男子拍了拍另一个女子的肩膀,随后顺手勐地一拽,将女子身上的荷包揪了下来,女子下意识的去抓,却见那小偷早就逃之夭夭了。
女子鼻子一酸,蹲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着,道:“娘亲……明天的药……”
宝珠听后皱眉,径直放下那些心烦事儿,带人追缴那个小偷。本就是夏日炎炎,那些小厮跑的大汗淋漓地绑着那一脸懵的小偷,噼手夺过他手里抢夺的银子,径直交给了宝珠……
待宝珠拿到那银子后,发髻都有些微微的乱了,一缕柔腻的发贴在脸上,看上去别有一股清媚的风情,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汗,随后将那一小荷包银子递给那哭的抽噎的女子。
不等女子道谢,宝珠便朝着街角的药铺子去了,只剩下那些个小厮揪着小偷往衙门走。
陆恭桦刚好下朝看到是府里的小厮,便问了两句,知道宝珠去了陈记药铺,便跟了进去。
刚进门,只听得宝珠娇柔清媚的嗓音说着他的病症,似乎要给他开些养身子的药草。
陆恭桦靠在门扉处,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家的娇妻,看她额头上冒了汗,头发也打湿贴在了脸颊上,陆恭桦终是忍不住走进去,抬手将她的发挽住,试图要给她梳发,却被宝珠坚定地制止了:“出汗了,别碰。”
宝珠本来就是很爱干净,出了汗,她自己也不愿碰,更何况是陆恭桦,她更不想让他碰汗。
看他若有所思的眼睛,甚至有些黑沉的脸,宝珠微笑握住了他的手,“不是嫌弃你,只是不想让你碰汗。”
听完宝珠的话,陆恭桦的眼神陡然变得明亮,兴许是心里有些激动,竟然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宝珠忙伸手轻拍他的背部,试图给他顺顺气儿。
虽说手上顺气儿的动作没停,但是宝珠却也半天没说话,半晌身侧传来陆恭桦低沉嗓音:“宝珠,怎么了?”
宝珠抿了抿唇,一双手从他的身上移开,闷闷道:“没什么,郎中开了些给你滋补身子的药草,你去拿……”
也不是故意给闹脾气,只是想起那日那个白姑娘给他披衣裳那件事儿,让她很是忌讳,那等亲近的动作,若说一点儿都没什么,宝珠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她拿起椅子上的团扇,径直出了药铺,这些事儿闷在心里不上不下的,让她很不舒服。
若是不得出这整件事的真相,她怕是过不了这个坎儿了。
坐在马车上,他似乎有些疲惫,紧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不言不语。宝珠怕他又伤了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靠过去,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还未来得及移开手,突然间他那双带着微凉的手紧紧握住,随后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宝珠挣脱,一株金钗从发上掉落,那本就松散的发髻如瀑布般垂下。
他力气不是很大,但是手指却紧紧箍着她,眼底的灼热和占有让她毫无反击之力,“宝珠,你不信我。”
宝珠身子一怔,不由抬眼看着他,他目光沉沉的很有压迫性,宝珠觉得心里很乱,又觉得莫名的有些内疚心疼,她侧过身去,趴在窗扉上,被西风吹着,但是心脏砰砰砰的快要跳出胸腔来。他靠坐过来,径直将她拉过,诋按在车厢上,薄唇一下贴在她的唇上,宝珠想要挣脱,可是不知不觉的却接受了他。
她很想介意,很想推脱,甚至想直接甩出白姑娘问个清楚,但是她此刻更明白的是,她如此计较如此介意,不是中了什么邪,而是她为了陆恭桦跟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子——争风吃醋。
如果说前阵子闹别扭是不清楚自己心意,那么此刻她是彻底的明白了,她喜欢陆恭桦。如果刚开始是因为重生后想要珍惜,那么此刻她就是喜欢,喜欢到争风吃醋,喜欢到不能无所谓。
想到这儿,宝珠总有些跑神儿,在这种事儿上自然也有些神游天外。
陆恭桦感觉她的异样,睁开眼看她,见她睁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却又心不在焉似乎想到旁的事儿,陆恭桦便无奈的叹气道:“真的服了你……”嘴里说着嫌弃的话,手却不由自主的圈住她的身子,“宝珠……那白婉令跟我没有关系,你相信我。”
吃过了晚膳,陆恭桦坐在案桌旁看兵书,宝珠坐在软榻上看一本江湖游侠的话本,翻了几页后又靠在窗边闭眼歇息。
等再睁开眼时,见到陆恭桦头顶的那盏八角流苏灯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上面的掉绳儿也咯吱咯吱的响,似乎眨眼间就能掉下来一般,宝珠不由看了一眼陆恭桦一眼。
眨眼的功夫就见那流苏灯“哐当”一声,绳子断了,宝珠看到那掉落的灯灰,忙踉跄着跑过去,一下将陆恭桦扑倒在地,椅子也歪了,两个人像是滚落的雨珠,顺着软榻滚了好一圈儿。
待宝珠喘过气来,刚抬眼却见陆恭桦紧紧盯着她的眉眼,喉结微微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