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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士兵将北堂梓扶着进了营帐。
北堂梓好不容易来的怎么会甘心离开,更何况他也是北昌的皇子,理应为战事做点事情。
第二日。
北堂宿来到北堂梓的营帐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人了,他以为他又偷偷溜出去了。
正要出门去寻,才发现桌子上留了一封书信。
上面写着他昨夜连夜回京了。
北堂宿手里捏着信,没有拧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可能,那小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绝对不会这么乖乖听话的。
只不过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顾不得那小子。
只希望他是真的已经回京了。
北堂宿转身离开营帐回到自己的主营帐,里面已经等候了几位将军。
“参加太子殿下。”
“免礼。”北堂宿负手走到主位上坐下。
他的眼前的桌子上是模拟的战场,上面的地势,布局情况一目了然。
“各位将军对此一战有何看法,不妨说出来。”他的目光仍旧在桌上,沉声说道。
成败在此一举,半点都马虎不得。
钱将军站出来,“末将以为此次不能强攻,轩辕璃夜有八十万大军,其中更是有二十万的飞鹰骑,况且飞鹰骑中个个以一敌百,若是硬拼,且不说我们能否有胜算,就是有也是伤亡惨重。”
其他几位将军纷纷点头,钱将军说的确实有理。
北堂宿站起来看着各位将军,“那你们的意思是?”
“我等是希望将轩辕璃夜的人马引到这里,四面环击之下他们一定不敌。”钱将军指着其中一处地方。
北堂宿看着他手指着的地方,是一条很长的类似于峡谷的路,若是在道路两旁埋伏弓箭手,然后又在前后堵上骑兵,却是形成了四面环击。
“但是钱将军是否想过如何将轩辕璃夜的人马引到这里?”
“这……”钱将军一时语塞,他只是想着此处地形于他们十分有利,却忘了考虑如何将人引到这里。
不得不说北堂宿的话简直一针见血。
“轩辕璃夜用兵如神,我们能想到的他一定也能想到。”对于轩辕璃夜他比任何人了解,轩辕璃夜在排兵布阵上永远比别人多想了一步。
别人想到的他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他照样能想到,这也就是他为何每次出兵必胜。
那人的心思太过深,一般人根本无法猜透。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吗?”钱将军不理解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北堂宿却点了头,对,就是什么都不做。
“本太子观察过了,这几日刮的皆是北风,这在夏季是十分罕见的,但同样也是于我们而言大大的益处,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先让弓箭手打头阵,再北风的助力下,射程一定远远超过之前。”
听了他的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他们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在借自然的力量。
不过……
众人都离开以后,只有北堂宿一人还在营帐中。
他最担心的还有一点,方才他并没有言明,当年轩辕璃夜在与戎狄一战的时候,听说是他的王妃制造出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直接将当时固若金汤的彦城的城门炸开了。
若是这种武器用在他们的将士身上,那是数百万也不够的。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来人!”
外面守卫的士兵走了进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派人立刻前去打探,东璃的皇后娘娘来了没有。”他到底是不放心。
士兵虽然对他额度吩咐感到奇怪,还是立刻下去吩咐了。他奇怪的是太子殿下怎么会下这中命令,东璃的皇后娘娘?这里是战场,她一个女人怎么会过来。
再说了,就算是来了又怎样,怎么太子这么关心这件事。
北堂宿的担心虽然理所当然,但是是多余的。
当初凤轻语用炸药攻打彦城实在是无奈之举,她是不会将这样的武器用在战场上。
“你说北堂宿现在在做什么?”凤轻语忍不住问轩辕璃夜。
这男人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就是第一天来的时候将诸位将军召集吩咐了几句,剩下的时间不是看书就是陪着她下棋打发时间,看着实在不是像来打仗的。
“为夫为何要想他在做什么?”
“北堂宿此次敢明目张胆的向你挑战,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你就不担心?”这个男人在行军打仗的时候一向是这么淡定的吗,她有些怀疑。
“不管他作何打算,最终都是要败的,有区别吗?”轩辕璃夜慵懒的说道。
凤轻语嘴角一抽,好狂妄的话,这话若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只觉得滑稽,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凤轻语索性不与他讨论这个话题。
轩辕璃夜见她半天不说话,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惊着了。
她竟然就这里趴在桌子上打盹了。
他起身走到营帐外,“去将南宫岑叫来。”
她最近一直这样,正说着话就能睡着,要么就是刚吃完饭就又饿了,他也不舍得饿着她只能吩咐御厨给她做。
可是她的饭量他作为男人看了都觉得吃惊,不知道这小身板是怎么装得下那么多食物的。
一会儿,士兵前来禀报说是南宫先生不在营帐中。
轩辕璃夜蹙着眉头,不在?估计他又去周围采药了。
他走过去将凤轻语抱起来放到床上,她已经陷入了沉睡。
转眼,与北堂宿约好的一战终于要开始了。
两军各往前行了十五里。
轩辕璃夜的军队正好到达东璃边境的最后一座城,北兮城。这座城就是因为极其靠近北昌才有此一名。
轩辕璃夜和凤轻语自然是早早就进了城。
这日,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果然叫北堂宿猜对了,依旧刮着北风。
北堂宿穿着一身银色的战甲,手持长枪,脸上带着肃杀之气,头上的红缨被风吹得扬起,他的身后事数十万的将士,只等着他一声令下便于敌军杀个你死我话。
一阵铁链的声响,北兮城的城门缓缓放下,入眼的不是轩辕璃夜,更不是数十万的大军,而是一人一骑缓缓而来。
若是北堂宿没有看错的话,那人正是凤轻语,是轩辕璃夜的妻子。
她仿佛比两年前又美了许多。
凤轻语没穿银战甲,没戴铁头盔,一袭紫色的轻纱软袍,被风吹得扬起,三千墨发只用一根简单的带子扎起,显得干净利落。
“凤轻语,你是在看不起我北昌的将士吗,叫轩辕璃夜出来,本太子不与女人动手!”北堂宿冲着凤轻语身后的城门喊道。
他是内力喊出的这一句话,浑厚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城门传到里面。
凤轻语勒紧缰绳,勾唇轻笑,颠倒众生,“太子若是连我都打不过,自然是见不到我的夫君。”
她的意思很简单,若是想让轩辕璃夜出手就必须先过了她这一关。
北堂宿从没有想到轩辕璃夜竟然会如此卑鄙,让一个女人前来迎战,而且不带一兵一卒。
他若是出手必然落得个小人之名,若是不出手又无法逼得轩辕璃夜出来迎战。
当真是好计谋!
此刻轩辕璃夜就站在高强之上,紧紧地盯着城门下那一抹紫色的身影。
“爷,我们何时出兵,怎能让皇后娘娘一人出城?”旁边的速风忍了又忍,到底是忍不住出口。
方才爷下令的时候他们都下了一跳,虽然知道皇后娘娘身手了得,但是这毕竟是两军交战,皇后娘娘就是再厉害怎能敌过千军万马。
速风一出口,其他几人也纷纷出口。
“是啊,爷,打开城门让我们出去吧。”
“爷……”
“闭嘴!”轩辕璃夜冷冷地出声。
他的双眸涌动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仿佛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掀起滔天巨浪。
只是速风几人看不清他的情绪罢了。
“看来,不杀了你是见不到轩辕璃夜了!”北堂宿看着后面的紧闭的城门,看来轩辕璃夜是真不打算出来了。
“放箭!”
北堂宿一声令下,立刻调转马头,弓箭手迅速来到阵前。
数十万冷箭一齐伸向凤轻语,漫天的箭羽中她显得格外的渺小,凤轻语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急不缓地松开缰绳,掠起轻功飞至上空。
北堂宿冷笑一声,她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吗,笑话!
凤轻语看着北堂宿的表情,不由得好笑,希望他一会儿还能有这样的自信。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她的耳边是轻柔的风声,靠着这些来判断箭羽与她之间的距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连城墙上的速风都捏了一把汗,皇后娘娘太冒险了。
突然!
在冷箭距离凤轻语不到三尺时,生生的停了下来。
北堂宿的瞳孔猛地放大,这……怎么可能?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仅是北堂宿,他身后数十万的将士都震惊了,他们仿佛看到死亡正在向他们招手。
这一战,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
轩辕璃夜倒是意料之中的松了一口气,以后再也不敢让她胡闹了,他的心脏简直在饱受煎熬。
蒋飞虎等人看到了,才知道为何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出战,这……千军万马都敌不过她一人呐。
凤轻语控制着这些箭,使它们调转方向,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异能控制这么多的东西。
她已经能感觉到身体的异能像是用到了极限,再下去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快!快用护盾!”北堂宿回过神来,惊呼一声。
然而已是来不及,人的速度再快,如何能快得过念力。
“嗖嗖嗖……”
数十万的箭羽全数射向北堂宿的军队,这一次至少折损了三十万,后面的骑兵或许撤离的及时躲过一劫。
“撤,快撤!”
北堂宿的人马迅速调转马头往回撤离,北堂宿更是深深地看了后背一眼,轩辕璃夜,你好卑鄙!
突然,凤轻语体力不支,眼前猛地一黑,从空中落下。
城墙上的轩辕璃夜,立刻从城墙上飞身而下,接住了昏迷过去的凤轻语。
“娘子,你怎么了……”
他的心像是被人生生的用刀子在剜。
“快开城门!”他怒喝一声。
速风立刻前去再次放下绳索,若是皇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爷一定会发疯的。
城门放下,轩辕璃夜抱着凤轻语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冲进了城门。
“南宫岑呢,快把南宫岑给朕找来!”他将凤轻语放在床榻上,紧紧握着她的手,触手是冰凉的体温。
南宫岑正在房间里鼓捣他这几日收集来的草药,突然,门被人踹开,进来的是沐雨。
“沐雨,你能不能敲……”
现在是十万火急,沐雨已经懒得跟他解释太多,拉着他就往爷的房间走。
“喂,你干嘛,我正在炼药……”
“你信不信你再晚来一会儿,爷拿你炼药!”沐雨恶狠狠地说道。
看沐雨的样子南宫岑就猜到可能是出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也不敢多言,跟着他走。
推开门,南宫岑只觉得眼前挂了一阵风,他就被轩辕璃夜拽到了床边,“快看语儿怎么了,她若是有事朕拿你是问!”
看到凤轻语明显是昏迷过去了,南宫岑自然不敢耽搁,何况爷的语气实在太过吓人了。
他伸手为凤轻语诊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南宫岑竟然还没有诊出个究竟,轩辕璃夜身上的气息又冷了几分,“她到底怎么了?”
南宫岑松手,转身站起来看着轩辕璃夜。
“爷,你确定皇后娘娘的身体出问题了?”怎么他觉得很健康呢。
“真要是能确认还找你来!”
“回爷,娘娘除了身怀有孕没有其他的问题。”南宫岑无比确定的说道,他实在搞不懂爷为什么急得跟火烧眉毛一样找他过来。
轩辕璃夜:“……。”
他着实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消化掉南宫岑的话,他刚刚说什么?语儿怀了身孕,怀了身孕的意思就是……他要当爹了?是这么理解的吧,好像是。
南宫岑看着轩辕璃夜的表情,他怎么觉得爷才是那个需要被诊治的人。
爷现在是什么表情?
就是明明十分喜悦却又不敢笑得放肆,明明十分震惊却又一脸平静,明明难以置信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典型的矛盾结合体。
南宫岑伸出手在轩辕璃夜的眼前晃了晃,“爷,您没事吧?”他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爷今天十分的不正常。
轩辕璃夜一向洁癖严重的不喜人靠近,今日难得再一次拉着南宫岑的衣服,指着床上的凤轻语,“再诊一遍!”
啥?爷是在怀疑他的医术吗。
他可是号称神医,难道会连个喜脉都探不出来吗。
不过在爷的淫威之下,南宫岑还是低着头很小心很仔细的又替凤轻语诊了一次脉。
突然,他想到,爷不会是之前不知道皇后娘娘有孕了吧,所以现在才会表现的如此震惊,可是就算之前不知道,一向波澜不惊的爷也不该是这种反应。
南宫岑再次站起身用无比确定的语气说道,“恭喜爷,娘娘确实有喜了。”
“那她怎么会昏倒?”这是他最担心的。
“皇后娘娘只是劳累过度,体力不支才会昏倒,待她醒来,她自己会给自己调理身体的。”皇后娘娘不是自己也会医术吗,她难道自己不知道?
“爷,那我现在能走吗?”
“滚!”
南宫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果然利用完了就这种态度,这才是爷的行事作风。
南宫岑走后,屋里只剩下轩辕璃夜还有昏迷的凤轻语。
轩辕璃夜看着凤轻语有些苍白的脸儿,掩饰不住的心疼,都怪他没有提前发现。
他伸了伸手,想要摸她的小腹,却又怕碰坏了,只能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点了一下,这里有他的孩儿,流着他与娘子的血,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你真的很难想象一个霸气的男人伸出食指点着一个女人小腹的画面,这画面实在太过于诡异,还是不要想象了。
凤轻语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轩辕璃夜跟个傻子一样盯着她的肚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吓得她立马看着自己的身子,还好,她还以为自己没穿衣服呢。
“夫君,你在看什么?”
轩辕璃夜这才发现凤轻语醒了,不禁一阵懊恼,他刚刚竟然没有发现。
凤轻语撑着手准备起床,轩辕璃夜忙伸手扶着她,却又不敢的样子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刚做起来,轩辕璃夜的脸就凑过来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紧接着又在她的左右脸颊各吻了一口。
等等,她怎么发现轩辕璃夜怪怪的,不会是中邪了吧。
凤轻语伸手抚在他的额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正常的体温啊。
“娘子……”
“嗯。”
“娘子。”
“嗯。”
“娘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她快被他气死了。
“娘子,你怎么能说粗话呢。”万一被宝宝听见了多不好。
“我不仅说粗话,我一会儿还想打你你信不信。”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浑身透着一股邪气,对,就是邪气。
“娘子,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一定不能太吃惊,保持心情的平静。”南宫岑说了,孕妇不能情绪太激动。
“知道了,说吧。”他做了这么多铺垫就是为了跟她说一个消息?轩辕璃夜果然是不正常了。
“娘子,你坏了我们的孩子,在这里。”轩辕璃夜废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将话说出来了,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她的小腹处。
凤轻语显然被他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我……我怀孕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没有丝毫的感觉。
“正是。”
轩辕璃夜这才放肆的笑出声,天知道方才他多想大声的笑又怕吵醒她才会一直憋着,可是真的憋得好辛苦。
凤轻语下意识的伸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过了良久,才缓缓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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