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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拂晓跟在南楼厉身边三年,没名没分,却因为这司琼是唯一一个南楼厉身边有名分的人,看她十分不顺眼。“怎么?有什么事?”
司琼年纪不大,身上还带着小孩的胆怯之意,一双眼睛圆圆,环顾左右,示意她过来。
姜拂晓虽然厌恶,但是怕真的有要事,便还是随她往后走了。
花园一角,司琼看了看周围没人,一把握住姜拂晓的双手,声音都在颤抖,“姐姐,救我。”
“什么事?”姜拂晓皱眉道。
“最近妹妹老是做噩梦,梦里都是一年前的事,那女人被我们拔光指甲,浑身插满刀子,可是还死不了!!我就想,指不定那人没死,要找我们报仇呢?而且”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瞬间印在了司琼的脸上,姜拂晓温婉动人的脸上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就像在教训自家的猫猫狗狗一般随意,“你是害怕大家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是吗?”
司琼平日也是养尊处优的,被这么一打,一肚子嫉恨火气全都要猛地喷出来,可她也是个有脑子的,姜拂晓现在正受宠,还不是得罪的时候,只能咬着牙落泪道,“姐姐……我不是……”
“怎么?”姜拂晓似乎好笑道,“做了坏事,怕报应?怕什么报应啊妹妹?她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也配跟我斗?算是享了那么久的福,也应该去死了。”
司琼看着姜拂晓眼中的厉色,只觉得吃不准哪天这女人可是要对自己动手了……
“司琼,我再教你一件事,”姜拂晓笑,缓缓摸着司琼脸上的巴掌印,“倘若哪一天杀的人再活过来了,那么,再杀她一遍。”
司琼听到这里,微微地抖了抖,“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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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十几米开外的药铺中。
西子躺在一方柔软的美人榻上,嘴里含着一颗葡萄,一页一页地翻着手中的书,看了一会之后看着屋顶叹了一口气。
“可找到了?”苏幕白进了房间,西子只觉得他过之处,就是一抹清凉,不由得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
“早着呢。”看着这本春宫记事,西子只觉得脑仁有些疼,这十几本书左看右看都没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全是些男女交.欢的场面,由于看得太多最近做梦也算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扰乱心神。想到这里,西子把书合上,面上有些羞赧之色。两只冰凉的手就在她的太阳穴上按了起来。
咦?西子睁开眼,“你哪儿来的冰块?”
“崔七娘带过来的,这样可好些了?”
“唔……恩。”西子只觉得很舒服,缓缓闭上眼睛。她的一生当中,许多人跟她说过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她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印无荒除外,苏幕白除外。于是不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剧烈地敲门和哭喊声吵醒的。
听声音,是前些日子她治好的一个病人,叫什么春花。刚一打开门,一个人噗地一声跌进来,两只手在她的裙摆处死死攥着,血迹斑斑。
陈春花手中似乎拿着什么血淋淋的东西,闭着的眼睛下血流了满脸,“西子大夫!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要害我啊!”
西子这一次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了,直到苏幕白闻声赶来挡在她身前她才明白过来。有人挖了陈春花的眼睛,再跟她说,这一双眼珠子是西子大夫要的诊金!
这方式手段,无论如何,都像是某一个人的手笔。西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
门外聚集了很多人。
“大家稍安勿躁,我担保西子大夫不是这样的人,这件事情,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你?你担保?你担保有什么用?那女的是你的人,你当然护着她!”
“就是!”另一人附和,“长得跟妖精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红颜祸水,蛇蝎心肠!”
“……”这次连平日里和苏幕白熟识的人也不为他讲话了,“小白!你莫要糊涂!这女人心术不正……”
“够了――”苏幕白突然一喝,再也没有刚刚和善的神情,众人也噤声,没有人看过苏幕白发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一副阎罗神情,却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话。狭长的眼睛上挑,“各位,现在吵吵嚷嚷也没有半点意义,我在此给大家承诺,一个月之内找到真正的凶手,并且治好陈春花的眼睛。”
人群中突然一阵唏嘘。看见苏幕白身后的西子突然间落起泪来,又见平日善良和善的苏幕白如此笃定,便慢慢散了去。
酒馆上方的窗户处,姜拂晓嗤笑道,“治得了百病?我倒要看看一个人眼珠子都没了,你还治不治得好。”
“夏青。”
“奴婢在。”
“你去跟爷说,就说,我遇到了一个故人。”
夏青刚刚一直在看窗外,自然知道那故人是谁,眉头皱了起来,“姑娘,那不是……”
“恩?你认出来了?”
“是,姑娘,你这样做恐怕不妥。”
“妥与不妥哪儿是你说的算的?”姜拂晓一笑,似乎心情很好,“杀人诛心,不懂?”
夏青往外一看,只见那药铺外头长身玉立的人,明明是白天却像披了一层月光的漂亮男子,晗首道,“是。奴婢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