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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殊依旧坐在那里,仰着鼻孔看他,然后问:“你怎么又来了。”
“呸!这条路,又不、又不是你开的。大爷我,想来就来。”说完举着菜刀又往前走了一步。
暝殊懒洋洋的看着他,原来是天生的口吃,还以为他是因为打劫太紧张才变得结巴。不过,为什么这个人可以找到这里?如果说他能找到这里也算是一种缘分的话,那一定是孽缘。他根本不是因为这里有他前世的遗物才来的,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可以卖钱。看来上次被他抢走的东西,让他赚了盆满钵满,所以还想再来一次。
想到上次受的伤,暝殊看了看手肘,伤口虽然已经没有了,但想一想还是揪心的疼,不把这笔帐算回来太对不起自己。起身打算好好教训他一番,但还没动手,那个男人就已经变成碎片。
几乎是毫无预料的,那个男人像个人肉炸弹一样,从身体内部爆开,而且爆得粉碎,就像打好的肉酱从天上掉下来,血肉溅了暝殊满身满脸,那把菜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钝响。
看着眼前的一摊血迹,围着那摊血迹五米内的墙壁和地面都被染上了红色的血点,但却只有一个人没有。那个人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矗立在污泥里一样,这本该是诗意的美好的,但此刻暝殊看着他,忽然觉得他是这么的刺目,这么的让人不舒服。
“我替你动手。”焱斐天依旧站在那里。
暝殊醒悟过来,对着他大喊:“你为什么要杀他?!我没有想要杀他!”还记得自己决定修仙时的发愿,第一就是不再杀生,载入仙籍之后也时时提醒自己,甚至没再看过有什么死在自己眼前,但就在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变成了一摊肉泥。
血腥味弥漫,暝殊的怒意也融入其中,让这味道变得有危险性,就连他身上的香气都无法遮盖。
焱斐天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发怒,等她稍微平息才开口道:“不过是一个低劣的凡人,这样的败类除去也好。”
“你凭什么主宰别人的生死?!他是否低劣是他的事情,他有自己的命数,你凭什么就这么把他杀了!”大喊大叫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幼稚,人都已经死了,对着他吼还有什么用。恢复了理智,暝殊冷冷道:“你真的是飞天吗?飞天怎么可以把人命如践踏蝼蚁般对待?”
焱斐天没有回答她,只是慢慢踱步到店门口,与她面对面,“这里的保护会越来越弱,本该只有命定的人才能找到的,但现在已经不是那样了。我会在这里施结界,让你,和寻古店幸免于难。”
“你真的是飞天吗?”暝殊冷然的又问了一遍,心里想着他刚才说的幸免于难是什么意思。
他依旧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寻古店不能消失,虽然这是那么不起眼的地方,但却是不可缺少的一个地方。若说轮回如一盘棋局,那寻古店便是已落下的棋子,不可撤回亦不可移位。这里永远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少了它,就会乱套,所以,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最终都会保留这里。”
‘他们’是谁?‘我们’又是谁?
暝殊的思绪只在他的话上停留了一刹那,他说的以后会弄明白的,现在要弄清他的身份。
对于他的不回答,暝殊终于忍无可忍,近乎怒吼着又一次问道:“你真的是飞天吗?你到底是谁!”说完把手中那紫色的琉璃瓶狠狠摔在地上。
琉璃破碎的那一刻,发出的脆响犹如生命般脆弱。紫色的晶体四溅飞舞,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彩。有一片飞溅到他的脸上,那碎片晶莹而锋利,划破了他的侧脸。一道血痕出现又立刻消失,但鲜血已然流出,顺着脸颊滑落。
暝殊怒视着他,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焱斐天没有去擦血渍,任其停留在脸上,此时阳光被乌云遮住,他的脸变得晦暗不明,就那样什么都不说,站在那里看着暝殊。这样看去,他的样子如流着血泪般。
两人相视而立,不知过了多久,焱斐天对着她淡然的笑了,一如初见时的那般美好。有一瞬间暝殊以为那个喜欢浅笑的少年和他不过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他根本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少年,只是长得很像罢了,只是都会散发香气罢了……
但心里很清楚,只是无力的自我安慰。不曾想过那个温润的少年,那个带她去汍澜溪的少年原来竟也是这般残忍。
焱斐天嘴角依旧噙着笑,闭目仰面,似乎在享受着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暝殊时,眼神变得温和,“我只是想来看看秋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