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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先生把目光收回来之前在孟灵湘的宣纸上扫了一眼,看到她写的那五个字,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和旁边是老儒说悄悄话去了。
只有宋文第看到孟灵湘的这五个字的时候,脸上第一次流露出郑重的神色。
“塔诗!”他低低说了两个字。他的这位孟林贤弟居然要做塔诗。
他的声音不大,但四周足够安静,所以这两个字还是被两个老儒和周围的几人听到了。
众人纷纷收拾了心思,把视线再次投在那张字体实在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宣纸上。
都是读书人,自然知道塔诗是什么。也更知道五言诗或七言诗要想作得好已经是极为不易,更何况是塔诗。
这个泥腿子,有那个斤两吗?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泥腿子既然敢作,那是不是说明她的肚子里有些墨水呢?
众人投在孟灵湘身上的视线少了几分轻蔑嘲讽,多了几分慎重!
就连那两个老儒也不例外,两人齐齐把视线聚焦在孟灵湘的笔尖上。
只见她继续写了下去。
站在她身旁的宋文第低声把她写的这首诗念了出来。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独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
孟灵湘把笔搁在笔架上的时候,宋文第清浅的声音也刚刚落地。
四周安静下来,观远楼外的喧嚣声和烟花爆竹燃放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些外部的声音越发衬托得楼内寂静一片。
“怎,怎么了?”孟灵湘的心提了起来。难道这种塔诗在这个时代不流行,不算是诗?她是不是太过托大了?
要不,她重新再写一首?孟灵湘刚想这么说。桌案上那张因为她墨汁浸透纸背而显得有些邋遢的宣纸被田先生一把抢了过去。
他的动作太快,甚至来不及把镇纸拿走,差点没把宣纸扯断。
之间这刚才还刻薄不已的老头红着脸大叫。“好诗,好诗。极品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