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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小朵与任惊鸿的目光相触,羞涩地垂下眼睑,“师父,昨天……谢谢啊,是你救了我……”
糟了,又来了。任惊鸿故作不经意地抚着胸口,强迫眼睛离开鹿小朵一开一合的樱粉色唇瓣。
默默地在心中做着深呼吸,好一会儿,任惊鸿方抬起头来。
“小朵,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任惊鸿的严肃让鹿小朵一愣。
“你的实习期已经到了你知道吗?”
鹿小朵心头一沉。她的大眼睛看向他,默默地点点头。
任惊鸿看着她光彩夺目的眼睛突然黯淡下来,一刹那心纠结地痛起来。那种亲吻她眼睛、让她重新焕发容光的冲动在心底无边泛滥开来。然而——任惊鸿任由情绪在心底滑过,面上只是平静无波,他指着桌上的文件,听到自己的声音虽然一如往日温和,实则带着些许残酷:
“这是你的实习档案,已经盖过章了。以后,你可以不用来亚信上班了。”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鹿小朵眼泪“唰”地流下。
她其实是想坚强。这种结局她多少是有预料。然而是在师父面前啊,是在和师父“一吻”后的第二日啊,是在她一脸羞涩期待更进一步的时候啊——她是有所预料,但仍然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我……”鹿小朵想说她以后会来看望师父的,她会好好的,她根本无所谓……这样一些漂亮话,然而她说不出。她哽咽难言,泪眼婆娑。
“小朵——”任惊鸿眼眶有点红了。他伸出手,想抚上她的肩,想抱着她,让她贴近他的心,让她明白他也是痛的。
然而,他只是后退一步,转过身,去推那本就已打开的窗。窗外的浓绿刺目惊心。
“等你研究生毕业之后再来亚信应聘吧。以后——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
几片花瓣落在窗台,鹿小朵注视着任惊鸿的背影,嘴唇颤抖着。
鹿小朵抱着纸盒,走出心内科室,路过一个个科室……
“呦,这就要走啦?也不跟大家告个别?唉!所以说做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咱们亚信是靠实力说话的,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来的,靠讨好卖乖没用……”
左蔓的冷言冷语从耳畔滑过。
鹿小朵默默地走过,慢慢走出亚信大楼。她当何去何从呢?她向往的工作对她关上了门,是不是爱情也一样,不,更不如,尚未表白便已结束?
许多时候,一朵矜持的花,总是注定无法开上一条沉默的枝桠。也许,这场独角戏终究要在这个初夏嘎然而止,再也没有后来。
医院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窗户敞开着,任惊鸿站在窗前,默默地注视着楼下的人行道——两排梧桐树下,缓慢行走的,那一如丁香般的姑娘。
穿着白色刺绣丝棉长裙的姑娘,如雨中的丁香花,美丽里带着忧伤。
恍惚中,人行道上的姑娘幻化为美国公寓阳台上的安娜,修剪着一盆盆月季,逆光中的她,单纯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