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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蒋娅甜带着自己完全没修过的,自己满意度很高的照片去了。
郭青鸿一眼看出:“你没改吗?”
蒋娅甜点头,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尊敬,试着和她沟通:“之前那个不是建议吗?我觉得我这样还挺好看的,所以没有改。”
“太散了,”郭青鸿依然在重复,“你觉不觉得好看先不说,我们现在说这个问题,太散了,我看着觉得散。”
蒋娅甜没忍住:“老师,我已经学了四年摄影,做了三年的专业摄影师了。”
郭青鸿看着她:“所以?”
“所以对画面基本的把控,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基本的审美我也有,”蒋娅甜尽力心平气和,“你这样给我划了一个局限,是让我按照你的要求来修整,那它就不是我想要拍的东西了。”
郭青鸿还在摇头:“可你这样不行。”
蒋娅甜皱着眉头,怒火也翻上来了:“哪里不行?有问题吗?”
郭青鸿没察觉到她的怒火,点点头:“是有点问题,出了点差错,不过按照我说的改过来就好……”
这句话彻底让蒋娅甜压着的火气爆发了。
蒋娅甜深吸一口气,迅速梳理清楚自己的逻辑,开口道:“艺术怎么会分对错?哪怕它丑、没有技巧、毫无章法、构图混乱,但它也绝对不是错的。”
听了这无法反驳的一长串,郭青鸿也不知怎么回答,也皱眉了:“那你什么意思?”
“我不会改的,因为我没有错,艺术就是因为创作者的不同而变得有意思,如果千人一面,就失去了每个人的独特性,它就不能叫艺术。”
蒋娅甜很坚定。
“这个比赛的初衷也是要看到不一样的大家,如果想要你的风格直接找你拍就好了,为什么要把大家都变成你的样子?大家能在筛选之后留在这里,就代表都是很优秀的。”
郭青鸿语气也不太好:“让你们按我说的改,不是害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得奖。”
“摄影就是摄影,目的性最好不要太强啊老师,”蒋娅甜说,“到底什么样的作品能得奖还不一定。”
“耗时一年的也许还比不过一分钟拍的,如果是想要得奖长面子就强迫让我们改成你要的样子——不好意思,我不想改,我进圈时候唯一的初心就是,永远拍我自己想要拍的。”
郭青鸿拉了拉嘴角:“那你是觉得不需要我也能得奖?”
“我也没这个意思,您别随便给我扣帽子啊老师,”蒋娅甜说,“我只是希望在您做老师的时候,能尊重每个学生的想法,尊重个体差异性,不要把所有人都同化,变成您想要的样子去达成目的。可以提意见,但改不改的想法在我们手上,艺术没有对错和高低之分,我们自己的作品,我们自己决定。”
“对创作者来说,我们需要也只需要这一点尊重。”
郭青鸿:“行,那你就看看坚持自我能不能得奖。”
蒋娅甜鞠了个躬:“谢谢老师,我们拭目以待。”
这场争论虽不算太激烈,但其中的剑拔弩张也显而易见。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很明白虽然两个人没有大声争吵,但已经远远超出争吵的范围。
蒋娅甜本就随性,偏偏郭青鸿掌控欲又强,大家明白现在还在拍摄,也不好撕破脸皮,可每一句话下都翻涌着极其强烈的暗流。
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争执,不亚于火山喷发。
下午的摄影课结束后,食堂里,有人向蒋娅甜比大拇指:“厉害啊,敢正面杠,我们也不爽她很久了。”
蒋娅甜笑了笑:“也没杠她,只是说了一下我的想法而已。”
后面吃饭的时候,蒋娅甜倒是笑了:“专门找人来叫我,郭青鸿别是看上我了吧。”
沈彤摇头:“导师这个位置太高,她也多少有点优越感,你别太放在心上,她也不是针对你。”
而且这个比赛到最后是需要选择导师的,24个参赛者自由选择,一个导师手下6个名额。
今天下午的比赛,郭青鸿会给出评级,A*CD等级分别六个,大家按这个顺序去选择自己想要的导师,如果想要的导师手下名额满了,就只能再选别的。
如果导师带的学生成绩好,导师面子上也有光,郭青鸿那样做的缘由也就找到了。
当晚,分寝室之前,大家拿到了评级。
等待评级单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忐忑不安。
“我害怕,只要不拿D我都可以。”
“紧张得跟高考一样,我只希望拿到前面的评级,这样好选自己喜欢的导师。”
话题不知道怎么偏了。
“没事,大家都一样紧张。”
“不,我觉得沈彤和蒋雅婷没必要紧张吧,她们拍的那么好。”
“你忘记之前吵架了?”
“啊……可是导师应该不会这么有偏向性吧?”
结果发下来,蒋娅甜和沈彤都是*。
旁边的人眼珠都要吓掉了。
“发错了吗……”
蒋娅甜早就猜到自己是*,却没想到沈彤也是,当即火了:“这就过分了吧?跟她吵的是我,她凭什么迁怒到你身上?!”
沈彤看着自己手上的*,摇头说:“没事,这个只是选导师而已,不重要。而且这个只能代表她一个人,不能代表任何东西,别因为这个影响心情。”
蒋娅甜:“我还好啊,只是觉得自己拖累你了……”
“这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本来也没按照她说的改。”沈彤笑道,“别为这种事伤神,选房间吧。”
判定结果公布之后,大家自由选房间。
一个房间六个人,刚好四间。
进房间的时候,蒋娅甜咬着牙跟沈彤说:“我以前从没有那么强的目的性,但是这次,你拿第一我拿第二,我非得气死这个老巫婆。”
这话沈彤是第二次听了。
来之前,赵萱也雄心壮志说让她拿个冠军,狠狠击碎陶恙的黑幕。
……
目前对沈彤而言,一切都是未知,这比赛到底有没有黑幕,她也不能确定。
但在有限的能力内能做的,就是完成好每一次拍摄。
沈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房间内另外几个人也推搡着进来了。
——陶恙也选了这间。
沈彤爬上床,准备吹干头发就睡觉,正准备睡,听到底下一阵起哄声——
“你来这边还装这种东西干嘛呀阿恙?”
这段起哄和暧昧的口哨打断了沈彤的睡意,她下床拿了个眼罩,才重新钻进被子里。
上床之前,往陶恙那边瞥了一眼。
陶恙正在抢朋友手上的什么东西,那东西是个水蓝色的小盒子,抛来抛去之间,还能听到塑料袋尖撞到纸盒上的闷响。
很眼熟。
///
第二天有三节课程,上午中午晚上,分别是三个不同的老师。
有了第一天的郭青鸿做铺垫,后面的三个导师就显得特别……通情达理。
其他老师大多是讲一些想法,没有要完全禁锢大家的意思。
摄影这东西本就个人,导师顶多教一些方法,企图完全把控一个成熟学生的作品,确实有些逾越职责了。
两天的简短培训完毕,沈彤和蒋娅甜选了第三个导师,陶恙选了郭青鸿。
不得不说,郭青鸿倒也真喜欢陶恙,不仅给陶恙打了A,还不断地辅导她。
陶恙表面上一直是笑着,郭青鸿说什么她都照办,还总是老师前老师后,让郭青鸿给她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对的位置。
要比赛的前一晚,蒋娅甜还跟沈彤随口说了句:“看出来大家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没多少人喜欢郭青鸿。就是那个陶恙,怎么那么殷勤——好学倒也正常,但是稍微过了点头,看起来像是作秀。”
……
第三天正式拍摄还比较顺利,先是到了场地,然后四位导师给自己手下的参赛者划了重点,讲了一些用得上的手法和处理方式,就放他们自由拍摄了。
场地里有很多摄像头,实时记录参赛者们的比赛情况以及拍摄过程。
沈彤经验丰富,平日里出照片也很快,这种活儿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很快,她就拍完了。
照片中,落日余晖,长街小巷,一束沉沉暗影从街巷后钻出。
让人不由得怀疑,下一秒会不会有人踩着光影漫步出场,或者是一只猫衔着自己的食物,懒洋洋地靠着青瓦打一个盹。
正是这样的悬念和平衡的生机感,让照片变得有余味了许多。
蒋娅甜几乎跟沈彤同时段拍完。
交了照片,两个人轻松离场。
得到消息后,有人小声跟陶恙交换着消息:“听说沈彤和蒋娅甜没拍一会就走了。”
陶恙抬头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低头按了按快门键。
咔嚓。
///
沈彤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她风尘仆仆打开酒店门,把箱子摊在地上,打算把东西都拿出来整理好再去洗澡。
赵萱把箱子推到一边,急忙道:“还好才八点半,仁和路煎饼果子还没关门,我忽然好想吃,先去买了啊沈彤姐。”
沈彤笑:“行,去吧。”
赵萱:“你吃不吃?”
“不用,我不吃,你买自己的就行。”
赵萱才走没多久,沈彤手机响了。
她翻出耳机,耳塞挂好,摁下接听:“喂?”
聂江澜:“回来了?”
“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沈彤摁摁后颈,把睡衣放在床头,“我才到没五分钟呢。”
那边传来一阵杂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男人声线清朗:“刚到就应该告诉我的。”
沈彤把护肤品从箱子里拿出来,刚要说话,听他问:“来不来我房间?”
沈彤:???
“我们能不能聊点正常的,有益青少年身心健康的话题,”沈彤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那我来你房间。”
“……”
沈彤笑:“你来啊,反正我堵门,现在就去关门把你锁外头。”
她把衬衣扔上椅子,继续道:“我已经走到门口了。”
又拿出一条裤子:“门关上了。”
关好箱子,沈彤继续胡扯:“不仅关上,我还反锁了。”
一回头,看到聂江澜的脸,她差点吓得把手机扔了。
男人一挑眉,面上意味不明:“骗我?”
沈彤探身往门口看:“你怎么进来的……”
门明明是关的。
“刚刚是开的,”聂江澜道,“我进来的时候关了。”
沈彤还记挂着出去,等下要回来的赵萱:“你关门干嘛?”
“不关门怎么做别的事情?”他好整以暇地反问她。
沈彤:?
“对了,”她想起来,“我礼物还没给你呢。”
说罢,她转身要去箱子里拿。
转身的那一刹,被人扼住手腕。
男人轻巧地将她转了个身,声线沉沉:“……我也有个礼物给你。”
沈彤本能抬头看他,忽然身子一轻,被人抱上了行李箱。
……
……?
…………??
那句“什么礼物”没说出口,堪堪比了个嘴型,头正抬,下一秒,他的脸颊就压了下来。
可能是刚洗过澡,沈彤闻到他发梢搭下来的淡淡香味儿,裹挟着那清醇又甘冽的海风气息,让她一瞬间感觉到无比的心安。
她手臂情不自禁圈上他脖子,男人扣着她的腰,舔吮她的唇瓣,像勐兽一寸寸把猎物吃干抹净。
舌尖滑过她齿关,从左至右轻轻一撬,打开她的攻守。
聂江澜双手撑在箱侧,固定住滑动的箱子,怕她从上面跌落。
而后把箱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让沈彤毫无保留地靠自己更近——
动作加深,舌尖长驱直入,缓缓地勾、缠、拖。
迅速、直接、霸道,甚至不给她反应的余地,就把她折腾得缺了氧。
可能真是刚洗过头,有一滴水珠从他发梢滚下来,落在沈彤鼻尖上。
她下意识往后定了定头,想甩掉那滴水,却得到男人不满的低哼,含住她的唇,右手抬上来,按住她的后脑勺。
慢慢地,他在亲吻里挪动手指,手掌落在她颈侧,大拇指和食指轻圈住她的脖子,摩挲。
沈彤被按得发痒,想笑,下一秒,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响了几下,很快停了。
沈彤以为是自己听错,直到第二次敲门声响起来。
“沈彤姐,门开一下,有事!”
赵萱似乎有话要说。
聂江澜停了一下,沈彤以为他会放自己去开门,结果下一秒,男人缠绵的吻又落下来,一边亲,一边把箱子慢慢往门口推。
滚轮在地面上滚动,连带着箱子都在震颤,那震颤感一路传递到沈彤身上……
她全身如过电般又酥又麻,跟箱子直接接触的腿侧皮肤在升温,连指尖和齿关都统统在发软,腰腹和腿用不上力气,软绵绵地就要往后倒。
身子终于撑不住往后,堪堪靠在了门上。
聂江澜松开作恶的手,勾了勾唇,贴在她耳边,恶意满满地问她:“——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