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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晚,隐隐浮现的闷热之气,笼罩着整个封国王宫。而象征宠妃地位的凰舞宫内,此刻却是冷意蔓延,有如深冬腊月。
女子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莫残歌立在床前,手爆青筋,不苟言笑的坚毅面容,仿佛笼了一层冰霜,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萧杀之气。
“我去杀了他!”
冰冷的言语,仿佛寒冰砸在青石板,一字一字,都冷冽非常。
莫残歌握紧烈焰宝刀,转身就要朝门外走去,却被易语拉住。
“你不能去!”易语拦道,“这次如陌受了太大的打击,致使生死蛊提前发作,来势凶猛,若不是你及时赶到,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只怕她真的要熬不过去!可即便如此,她昏迷三天,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看来没了神功护体,她自身根本抵抗不了蛊毒的侵蚀。你这一走,万一……她再有个什么闪失,你不在,谁来救她?”
脚步立时顿住,莫残歌回头看床上的女子,眉头紧皱,咬牙道:“真想立刻杀了他!”
“我也想!”易语双眼通红,恨恨道,“南宫晔害死微澜和沁贞,又这样伤害如陌,迟早他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残歌,你一向冷静又理智!”
是,他向来情绪不外露,更从未这样冲动过,竟无法控制自己。
莫残歌回身,远远凝视着女子异常憔悴的面容,眼中情绪千变万化,最后化作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良久,声音飘渺道:“我真后悔,那日不该放开她的手。”
如果不放开,也许他们都会受伤,但她的心不会如此绝望,绝望到不愿醒来。
易语微愣,第一次,听他言悔。不禁叹道:“即使时光可以倒流,你还是会放开。因为残歌你,还没学会如何拒绝她。”
莫残歌微微一震,垂下眼帘,没有辩驳。
“齐澈怎么还没来,前几日这个时侯,都已经到了的。”易语走到门口,翘首张望,一个玄青色的身影正好出现在视线之内,她连忙迎了上去,“齐澈,你怎么才来!如陌到现在都不醒,到底怎么回事?”
迎面而来的紫色身影,虽面色焦急,但身披月光,看上去柔美异常,与白日里的张扬截然不同。齐澈心中一动,刚要开口,却又被易语打断道:“今天她要再不醒,我饶不了你!卓长老怎么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徒弟!”
齐澈闻言气结,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有人说他无用!懒得与她计较,昂着头,越过易语,直接进屋。拿出一个药包,放到如陌鼻下轻轻晃了两下,一股清淡的药香嗅入鼻中,躺在床上的女子,黛眉微皱,美眸缓缓睁开。
“如陌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四天,吓死我了!”易语大喜,飞快坐到床前,但见如陌挣开的双眼,竟没了往日的慑人光华,只余死寂一片,毫无生气,不由愣住。
“如陌……你……”
“我没事。”仿佛风过箜篌,如陌的声音有些沙哑。
屋内宫灯悬挂,暗黄的光影透纱绢而出,将远山图案打在她身上,她人躺在那里,魂却似乎不曾归来,平静得让人害怕。
“易语、残歌,刚才……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们也不用问,更不必找他报仇。我与他之间的事,我自会处理。”如陌淡淡说完,莫残歌与易语同时皱眉,不由自主对望一眼。
“他如此待你,你居然还放不下?”易语气恼之极,如陌却面色凝重道:“南宫晔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对付!且不说辰王府高手如云,枯寒神功更是厉害无比,就算你们在江湖中无人能敌,进了辰王府,也只是送死。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侥幸得手,以他的身份……这天下,将不会再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我不在乎!”异口同声,莫残歌与易语皆是面无惧色,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在乎!”如陌道:“你们对我而言,是比亲人更重要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想起微澜和沁贞的死,依然是揪心的疼痛在心底蔓延,如陌握紧的手微微发颤。
莫残歌心底微震,一直以为,自己之于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她才要解除十年之约。原来并非如此!比亲人更重要的朋友,他对她而言竟是如此特殊。目光中泛起丝丝涟漪,莫残歌动容道:“我会回来。”
“残歌!”
莫残歌刚刚启步,又被叫住。
“我不想要他的命!”如陌面无表情道。
如此伤,却还是不愿伤及他性命么?莫残歌握刀的手微微一颤,目光一片悲凉。转头望她,却见她绝世双眸无一丝情感,唇微微勾起浮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冷笑,带着心碎和绝望的冷笑。
如陌又道:“因为我要的,是从心灵上……彻底的击败!”
这样,微澜、沁贞……可以瞑目了吗?
虽然浑身无力,但她仍然撑着坐起,这一次蛊毒发作,像是死了一百次。周围一片静默,莫残歌皱眉不语,易语、齐澈忧心忡忡。一个外表冷漠、内心情感浓烈、渴望温暖和爱的女子,一旦绝望,不是不爱,也不是不恨,而是爱和恨,都已经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如陌扫了眼周围陌生中略带奢华的摆设,淡淡道:“这里是王宫,你们怎会在此?”
易语道:“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怎么可能不来看你!这王宫,高手还真多,我们刚潜进宫不久就被发现了,不过说来也怪,南宫傲居然很爽快地让我们留下来照顾你,要不是因为你昏迷不醒,我跟残歌早就带你离开了!”
南宫傲?他有那么好说话?
“为何要离开?既然南宫晔将我送进了这座王宫,那我便在这里好好的活给他看,看看他所赐予的惩罚,最终承受的……究竟是我,还是他自己!齐澈,我的内力,可有办法恢复?”
齐澈道:“生死蛊最怕的是至热至寒,我那里炼了一些药,虽不能解蛊,但若以此药配合至阴至阳之内功,要想恢复内力,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不过……至阴至阳之神功,非烈焰、枯寒莫属,烈焰就不必说,莫阁主功力已登化境,自是无有问题。而当今天下,身负枯寒神功之人,也唯有辰王与王上。王上的功力较辰王略逊一筹,因此,王爷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不用他!”如陌断然截口,“还有其它方法吗?”
齐澈摇头,如陌道:“或者,有没有其它可以代替枯寒的至阴至寒之物?”
“代替枯寒?”齐澈锁眉沉思片刻,忽然眼光一亮,“对了,寒玉床!天下间,至阴至寒之物,非它莫属!若有此宝物相助,待我的药练成之后,兴许,还能延续你的性命!”
“真的吗?那如陌就不会死了,是不是?”易语喜形于色,不自觉抓住齐澈的手,迫切问道。
齐澈望着被她抓着的手,半响没吭声,易语惊觉失态,慌忙松手,面上一红,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莫残歌见他二人都不做声,便问道:“那寒玉床现在何处?”
齐澈道:“据古书记载,寒玉床乃千年寒冰所制,是很多年前的一个皇帝为保他过世的宠妃数百年容颜不变所打造,可惜,自制成之后,这个皇帝,就再没去看过那名宠妃一眼。”
“为什么?”易语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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