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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兰忍着身上的疼痛想,还是认真的回禀道,“奴婢知道王爷在松涛居,昨晚连夜就去敲了门,可是守门的嬷嬷说王爷已经歇下了。”
倚兰说这话其实心里也是隐隐的含着愤怒的成分。哦,我们夫人被你在后院罚跪了那么久,现在发高烧了,到松涛居去找你,敢情你老人家当时正跟你的表妹在那里缠绵,哪里理过她的死活啊。现在倒好了,反过来倒打一耙了怪她没有去禀告情况了。做人不能那么无耻啊。
夜辰朔眉心的皱纹又忍不住的纠皱在一起,听到倚兰的话,他手握成拳头状,放在唇边轻咳了几下,压住心中的尴尬,冷斥道,“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直接去找管家。”
“……是!”倚兰咬着牙,忍痛道,心里却蔑视的把夜辰朔谩骂了好几遍。
外人皆传夜辰朔性格孤僻,但外冷内热,对自己的表妹宠爱有加。但又有谁知道,夜辰朔对柳芊芊的宠爱,那是建立在众多女人牺牲的基础上的。
这样一个优柔寡断,连情都分断不清的男人要不是在宫里有个容妃为他步兵排阵,他真的能和秦王殿下相抗衡吗?
“倚兰……”方楚楚轻唤了一声,便越过夜辰朔走到倚兰的身边,怒瞪着旁边俩个仆人。那俩个仆人被方楚楚的目光所渗,抓着倚兰的手便松了许多。
“夫人。”倚兰轻唤了句,眼里难掩关切之情。
夜辰朔冷眼的望着脸色苍白的方楚楚,眯着眼睛,淡淡道,“你身体不好,为何不多在床上多歇息歇息呢。”
方楚楚小心的扶起倚兰,对夜辰朔,她眼里只剩下浓浓的疏离和冷漠了。
“王爷,倚兰是我的贴身奴婢。婢妾并不觉得她有做错什么事情,还希望你能绕过她。”
“你倒是个好心的主人。”夜辰朔觑了她一眼,言语间染上一丝淡淡的嘲讽,“既然你清醒过来了,那本王就饶过她一次好了。还有,你身体不好,还是快点回床上去躺着吧,本王已经让厨房给你去熬药了,应该很快就好。”
方楚楚听到“药”字,眼里瞬间快速的掠过一道锐光,轻抿了薄唇,淡淡道,“王爷,祁公子呢?上次他帮婢妾把脉,说过段时间要给婢妾确诊。时间应该过的差不多了,婢妾想让他再帮婢妾把一次脉,希望王爷能成全。”
夜辰朔那幽深如潭似的眼睛飞快的把方楚楚全身上下扫视一遍,这才努了努嘴角,“祁郧昨晚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要是想让他来给你诊脉,等他回来了本王会让他来给你看病的。”
方楚楚这期间一直想要证实夜凌旭的话,所以在夜辰朔回答她话时,她一直盯着他看。夜辰朔的话看似回答了问题,实则又在避重就轻,没有回答出重点,总像是在躲闪着什么。
他越是心虚的遮掩着,方楚楚越是觉得夜凌旭话的可靠性。
“那婢妾先谢过王爷了。”方楚楚惨白着一张小脸,淡淡的向夜辰朔行了个礼。
夜辰朔俊眉一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方楚楚对他行礼,嘴上也没有再像先前那般说着些措辞强烈的话了,一切仿佛都很周到。但是他分明感受得到那种不在意……和王府其他的女人或者是和芊芊相比,方楚楚对他并不是很感兴趣,也不重视。
他非常认真地再次打量着方楚楚一番,道,“既然这样,你先回床上躺着吧。”祁郧不在,他刚才让下人去请了城里最有名的郎中,郎中说她身上受了很多的伤,膝盖那里的皮肉简直已经惨不忍睹了。不过,幸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什么事情。
方楚楚面上顺从的点了点头,实则则是小心的扶了扶倚兰的手臂,往卧室的方向而去,再也不多看夜辰朔一眼。
夜辰朔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先前方楚楚对他虽然也是冷冷淡淡的。
但今天,她对他的态度似乎比先前的还要冷淡,简直可以用冷冰来形容。
她面上的一切都做的有理有据,但如果细细回味过来,她这些举动无不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漠。
他想,或许昨晚让她罚跪的事情,他是真的做错了。
方楚楚扶着倚兰回到自己的房子,她身上本来就发着高烧,再加上膝盖处的伤痛,等到她把倚兰扶到卧室里,她整个人已经是汗渍涔涔了,虚弱的差点又晕倒过去。
倚兰显然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又一暖,连忙劝道,“夫人,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还是先到床上去躺着吧。你现在的身子实在是不适合做过多的奔波。”
方楚楚摇了摇头,“没事的。一直躺在床上也挺累的……”她要是真的怀了孩子,她倒是希望多做些事情,把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不是她心狠,而是这肚子中的孩子,实在是不适合来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