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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李青虎泡着伯父熬出的黏糊药膏,只觉十指发热得厉害,直呼难受。
李腾山却只管粘好狗皮膏药,嘱咐不敷个把钟头,休想取下,李青虎还想商量,被大伯一瞪立即收了声儿。
“热则活血、药入化瘀,你不想十指废喽就给我好好敷着,我现在给你爹打个电话,让他放心。”他说完,扭头离开房门。
“大伯,我敷着这东西,没法睡觉啊。”
“悠着点儿,睡不着就甭睡。”
李青虎砸吧砸吧嘴,大伯已经消失于门外,他只好把到口的话咽回腹中。
也不知道,大伯肯不肯教我功夫...据说大伯的指力比老爹还强上一层,五指提百斤物是轻而易举,甚至能用二指倒立,而中指练就臻境,一指头能在人体上戳出一窟窿。
一窟窿,啧啧,这牛皮吹得是有些大了!
李青虎挠挠头,也记不得这话是谁与他说来,却不想双手敷着膏药,这一挠头,热乎的药膏顺着下势就流到头发上,一股刺鼻药味同时涌入了鼻腔。
“大爷的!”
他骂了一声,寻得纸巾擦了擦,药味依旧难散,于是顾不得多待,数步冲出房门,寻思找个地方洗洗。
出了房屋,外头敞亮,屋外头没有天花板,只见上空月明星稀,如水月光洒落庭院。
原来李腾山居住的老宅,结构上类似于四四方方的四合院,只不过这所老宅占地较大,呈现“目”字形,也即是俗称的三进院落,同时却又有些许特殊!
李青虎从厢房走出,面前庭院很宽敞,能有个上百平米,在正房前载种着两颗比房屋还要高出许多的松木,树干异常粗大,其中一株甚至能容五人合抱。
“奇怪...”
李青虎虽长于香港,却生于仓州,年少时曾在仓州待了几年,直到七岁时才离开,对于一些内陆的风俗传统,他亦有了解。
一般而言,院落不栽松、柏、杨树,因为这些乔木生命力顽强,多生于坟头,故不讨喜。
又有民谚说“桑松柏梨槐,不进府王宅”,说的就是庭院种树的禁忌。
但眼下,院内栽种两株松木,倒是和传统不符。
李青虎虽觉奇怪,却不会深究,毕竟少年心性,很快将之遗忘。
他转眼再一瞧,另一侧靠近游廊的空地,有着一片沙池。
池上竖立着一个巨大的沙袋,旁边更是有几道高低不一的单杠,地上还有一些沉重的石锁,而边上的墙壁则摆靠着一排排长枪。
看来这处地就是大伯的习武场了!
李青虎兴致勃勃地跑去踢了几脚沙袋,任他动用助跑外加全身劲道,也撼动不得沙袋分毫,这由厚厚牛皮绑起的沙袋比他个头还高,比他的肩还宽!
“哎呦,这沙袋恐怕比我老爸练得还沉,该不会里头绑着铁杆子吧,否则怎会屹立不倒?”
李青虎嘀咕一声,兴致缺失地走开,他去玩石锁,每一个都死沉死沉根本抬不得,去碰长枪,手敷着药膏,也耍不得。
没劲!
“对了,洗头!”李青虎忽地才回想起正事,他赶忙朝厕所方向走去,不想眼睛余光却被某物吸引住。
那是正对着巨大松木的一个石锁,它已经非常陈旧,锁面上有点点斑纹,亦是不再光滑,坑坑洼洼遍布许多小洞,与其说是石锁,李青虎更觉得这像是个老物件、老古董。
“这玩意不过巴掌大,放在这儿,能练功?”
李青虎纳闷地抓起石锁,稍微用力一拎,右手二指便将石锁拎至空中。
这太轻了,怕还不到二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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