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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奇臭无比,吃起来却是人间美味”
“那天做来让爷爷尝尝”
“你先把澡洗了,衣服换了再说”
丑儿此时也迷迷糊糊中搭话“我也要吃”
“……”
…………………………
酉时刚过县令薛易就一身便装来到了驿站。
信宁驿站最大一处院子内,长孙无忌正在房里看书,这时老奴长孙行悄悄走进来小声道:“老爷,信宁县令薛易求见”。
长孙无忌放下书中的书,缓缓问道:“哦,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长孙行看着脸旁清瘦已经出现老人斑的长孙无忌,忍不住心里暗叹“哀莫大归于心死,为保李唐江山,老爷背着骂名除掉了吴王,现在想必也后悔了吧,要不然才短短几个月老爷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李治懦弱……武后会不会还来加害……”想着想着竟然出了神。
“嗯!”看着长孙行愣在那里没有答话,这个出生入死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奴还是头一回出现这样的情形,长孙无忌不悦的嗯了一声。
长孙行被惊醒,忙道:“是一个人来的,还着了便装……但是……天色已晚老爷身体要紧,还是早点休息,要不……明日天再见他吧?”
长孙无忌轻摆一下手道:“我知你心意,还是让他进来吧”
功夫不大,薛易进了屋内,躬身行礼“下官参见国公”
“我已被罢官被免职,薛县令就不必多礼了,只是你深夜到此所谓何来?”
长孙无忌脸上带着淡淡笑容,问的是风轻云淡,看不出任何久居上位者的威仪,反倒像一个隐居世外不谙世事的平和老人。
薛易虽是大族出身,但最多见过身穿红袍的四五品大员,何时见过朝堂之上的紫袍诸公,被和颜悦色的长孙无忌一问,心里顿生感激,忙道:“薛易为官地方,信宁公事恐有不妥之处,深夜来此,只是想听听国公教诲,以安惶恐之心;再者顺便看看国公在这粗陋驿站可有不适?需要下官安排什么还请国公明示”。
对薛易的回话长孙无忌很满意,他笑着道:“呵呵……老夫只是途径信宁,乌江水涨才被阻隔在这里,待到乌江水消就会离开,住不了几日的,至于老夫的安排就不用你这小县费心了,此次行程已经有人通报黔州督府到时候自会有黔州府司处理,倒是你这信宁老夫早有耳闻,新设小县诸事开头总会难办一些,不过正是如此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好机会,羁縻州个蛮势力混杂,你夹在中间要小心谨慎,别小看这小小的信宁,几方势力在此交汇,稍有不慎就是刀兵相见的祸事…………”
长孙无忌说道政务起了兴致,一直到戌时,在长孙行一再示意太晚了下,这才结束了谈话,放薛易离去,看着薛易的背影,长孙无忌暗道“此子有礼有节,办事还算沉稳,要是在这偏僻小县磨砺一番将来到可堪大用”想到此又不禁摇头苦笑“自己已经这般地步,还是改不了一见面就做安排的毛病,自己看人真的准吗?高宗是不是就看走了眼,自己被贬是因为自己权势太盛惹得外甥忌讳还是他为了妥协武氏才做的决定?风吹不动,无欲则刚,才离开权力中心几日就让自己浮躁了,这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等吧!再一段时日相信就会有结论了。”看着窗外婆娑的树影“不知道长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同一片月光下,数千里外的长安,许敬宗也还没有睡,一道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今日高宗突然召见了他和英国公李勣,居然要复审长孙无忌谋反案;许敬宗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皇帝的态度是什么?英国公李勣军政大权在握,又是先帝所托的顾命大臣,虽然在废王立武的问题上李勣出力最大,但谁又敢说他不是出于顺从高宗才做出的决定,长孙无忌虽被削去官职和封邑,流徙黔州,但高宗也下旨要让沿途州府兵护送,且一品的待遇还在,难保不会就此借机重新启用,再联想到于志宁给高宗讲的故事……”许敬宗不敢再往下想了,出了蓬莱宫许敬宗一刻不敢耽误,直接求见了武皇后。
可武后听了自己的叙述,没有任何明示,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杜飞可是到了黔州?”,在得到自己肯定的答复后,武后什么都没再说就叫自己退下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许敬宗沉思了许久,才面色凝重的对面前中书舍人袁公瑜道:“你这就启程去黔州,杜飞会胁从你行事”说着手里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