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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到二十坪的小房间,向北背光,里头有些暗,屋里除了小床和一个十分简陋的木柜及一桌两椅就再没别的东西,不过屋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小木柜上的破酒瓶子里还插了一朵假玫瑰花。
“姚组长,您怎么这个时间来了,坐,喝茶。”刘青兰把人让进屋里,把床铺抹平一块让廖妈和廖青梅坐,给她们倒了水后,又忙掏钱让儿子成成去不远的商店买点吃的来招待她们。
廖青梅看着廖妈像是有不少话要和刘兰香说的样子,主动牵着成成的手出了屋子,把空间留给廖妈二人。
刘兰香的儿子才三岁多点,自从父亲过世后就没有再去厂办的幼稚园,过分听话和沉默,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和调皮劲儿。
廖青梅牵着他刚跨出院门,就遇到一群从巷子跑过的孩子们,被牵着的成成微微瑟缩,下意识地就躲到了廖青梅的身后。
“哈哈哈,怂蛋,没爹的怂蛋,你娘要给你找后爹啦,就是六街的刘四瘸子,哈哈……”
“啦啦啦,怂蛋,叫声爹来听听……”
刚刚疯跑过去的孩子们,突然又返了回来,冲着成成嬉笑着大喊,还有不少侮辱性的词眼,见廖青梅板起脸来,又哄笑着做着鬼脸跑远。
小孩子的话无知又残忍,由此可见刘兰香母子现在的处境有多少艰难。
成成微垂着头,见廖青梅蹲下身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三岁多的小孩子其实已经懂得很多了,也有了自己的自尊心,何况小孩子对善意和恶意的触觉,本就比大人想像的要敏感得多,廖青梅心疼地轻轻揽住他,这才发现他身体在微微发着抖。
“成成不怕啊,不怕!”他还这么小,廖青梅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最后只得轻轻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地哄着他,大概是廖青梅身上让他觉得安全,成成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就一直没再抬起头来。
小孩软乎乎的脸蛋贴着自己,廖青梅只觉得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被深深触动,曾经这份柔软也给过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只是可惜……
给刘家母子买了不少营养品,又给成成买了好些糖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廖青梅才抱着成成回去。
屋里刘兰香哭倒在廖妈的怀里,自从男人没了后,婆家那么吵闹不休,明明家就在那里,她却只能带着孩子租房子住,就这样婆家人也不愿意放过她。
前段时间竟然还有人想要替她和刘四瘸做眉,把她嫁出去,刘兰香不从,那些人就在院里散布谣言,这些天她们母子的日子尤其难熬。
最让她痛苦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孩子!
成成以前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却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话了,原本一心想把孩子抢回去的婆家人见状反而弃他于不顾。
刘兰香不知道孩子哪里出了问题,但她知道孩子这情况耽误不得,她得赶紧去找医生。
可是……家里的钱都被婆家人刮走,她现在要带孩子要做工,赚的钱只堪堪够母子两个生活,她只能趁着孩子睡着,没日没夜地做手工活,就是为了给孩子攒钱治病。
也幸好是她交了活后廖妈她们才来,不然这屋子里都要没个下脚的地方。
“兰香啊,你跟我回去,我不能让你婆家这么欺负你,我去跟他们讲理去!”廖妈生气地拉起刘兰香,就要回刘家去。
刘兰香拉住她,无论如何也不去,“姚组长,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算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累了,不想再跟她们闹了。”
“就是屋子,也是给成成留着的,她们现在也是怕我再嫁,才不让我们母子回去,等过两年,他们看出我的决心就好了。”
廖妈无奈,十分心疼刘兰香,“你这孩子,你说你也不去找找我,你不找我,你去找街道,找妇联,我就不信还没个说理的地方。”
刘兰香苦笑一声,讲理?去哪里讲理,别人一句这是家务事,不归她们管就把她们母子赶了出来,现在能有这个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刘四瘸那事又是怎么回事?”
“没事,现在赵香莲回来了,哪还有我的事。”说起这样,刘兰香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快了一些,“本来就是那些人乱说说成这样的,我婆家人才跟着瞎起哄。”
廖妈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屋外廖青梅和人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