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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之后,陆之远照例看了会书,今日他看的是本民俗杂记,随手翻了一页,上面记载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据说是岭南之南有个地方的女人擅长养蚕,这蚕又和其他地方不同,养蚕女必须年龄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要是纯净的处子,经过长达五年的培养,方能养出一只合格的蚕。
吐出的蚕丝比普通的更细更柔软且带着天然的冰凉触感,做成布料轻薄的能够清晰地看到眼前的物体。但这种耗时耗力的丝着实没什么用处,一年统共产不出几匹,又不能做衣裳穿,做帘子乘凉未免又太过奢侈。
陆之远正好看到那书上写着‘女子做成衣物穿之,可见曼妙胴体’,他不由得好笑,写这本书的作者必定是个登徒子,良家女子岂会那这种料子做衣裳穿。
“二爷,现在衣裳太厚了,要是能有穿着冰凉凉的衣裳就好了。”她说着话又塞了个梅子,冰凉的气息在口中盘旋了些许时候,让她好受了不少。
寻常的布料,以云锦和玉锦为主,虽然已经很轻薄,但这会天热,一层层衣裳压在身上,总觉得给披着条棉被没什么区别。
白素素这句话单纯只是表达下她很热,去不想落在男人耳朵里变成了别有一番味道,他抬眸看着懒洋洋靠在软榻上的女子,手上拿着个小团扇,一下下扇着,偶尔往嘴里塞个冰镇过的梅子。
陆之远看了看时辰,叫了水,两人各自梳洗以后,浑身都清清爽爽,躺在床上,又是几日未见,自然小别胜新婚,温存了好一阵子。
这天越来越热,夜里一丝风也没有,更是闷热的让人心烦。床上刚运动了不到两轮,两人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黏腻腻的让人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匆匆结束,又叫了一次水进屋,清洗过后已经很晚了,白素素一向眠浅,倒是很快睡着了。但是陆之远却久久未睡,他有些恼怒,有些无奈,明明意犹未尽可就是无法进行下去,这天也太热了,汗出的那么多,什么兴致也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适才书中看到的句子‘女子做成衣物穿之,可见曼妙胴体’,那布料要是做成衣裳穿在白姨娘身上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他赶紧摇摇头,怎么能乱想,那种东西岂能给好女子穿,定是那种青楼女子才穿着勾引男人的。
但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压抑着某种情绪,就越是忍不住往那边去想,越想就越是忍不住。
这一夜,注定有人好眠,有人失眠。
这睡不着的人里面还有凝香一个,她听着屋里面女人娇媚的声音一次次响起,又一次次落下,她觉得浑身燥热的都要着火了一般。
今夜本是白姨娘的丫鬟值夜,但她自告奋勇替了她们。辗转反侧了不知道多久,她脑海里忍不住想象着,如果此刻躺在屋内的是自己会怎么样。
这想法一冒出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嘴巴,她想抑制自己去瞎想可心底那种子又跟发了芽一样,以她猝不及防的速度生长着,她恐惧又难掩紧张。
人各有命,不能强求。安分守己,谨守本分。
这是凝香父母将她卖掉的时候说的话,她这些年一直牢记着,少女心事有许多梦幻的粉色味道,可她都拿这些话告诫自己。可现在她第一次有了不想安分的心思,命运这个东西,如果她真的强求了呢?
白姨娘有的她都有,白姨娘不会的她也会,如果她能做个姨娘,一定会比白姨娘更加得宠。一想到陆之远那神情含笑的眸子,她就觉得心中一阵阵狂跳不已,这笑容凭什么要给白姨娘那个无才无貌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陆之远照例天刚露亮便醒了,白素素同样也没多睡,这一天难得这个时候有些凉爽,自然早早地便起来,想到院子里透透气。
早膳的时候,两人一道用的,食物是白素素喜欢的小笼包和几道小点。白素素溜了一圈,呼吸了些凉爽的空气,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舒爽了不少,吃起饭来也格外有胃口。
相比她的好胃口,陆之远便陷入了某种自我纠结的情绪中,他心中那点小火苗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燃烧了起来。尤其是他和白素素眼神对视的时候,他脑海中自动就出现了她穿着那薄薄一层纱的模样。
“二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红?”白素素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咽下去之后问道。
“没,没事。”难得的陆之远有些尴尬,说话都结巴了。
白素素听他这样说越发觉得有事,但她以为的是公事,便也并未多想。早膳过后,陆之远换了衣裳出门去了,白素素则继续过着她无聊又得过且过的宠妾日子。
日子悠悠荡荡又过了半个月,行宫刺杀案子已经解决,逃走的那个刺客已经被抓捕归案,据他交代最后抓到了一批名为白莲教的邪教组织,具体怎么解决的白素素不太清楚,但是陆之远这大理寺卿位置坐稳了,太子的位子也保住了。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这日,白素素正在吃厨房送来的白糖糕,就听到丫鬟说,陆之远让人送了匹料子来,说是给她做衣裳穿。
着人拿进来,白素素也未多想,当着一屋子人的面便打开了盒子,布料打开,她顿时满脸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