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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买衣服。”润生有些不情愿地开口,现在新闻热度还没有散去,她和他这样公然出现在公共场合,无异于移动的靶子摆在狗仔面前,等着他们上前来拍。
“那你准备穿牛仔裤和毛衣出席晚宴吗?”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车子已经缓缓地驶进了一家名品店门口地停车场。
“你可以找其他的女伴出席。”
不出意外地收到了文亦琛一个微带冷冽的眼风,润生走在他后面,有些懊悔自己口快,这有点像是在和男友闹脾气的小女生说的话。
走到门前,文亦琛却突然转过头,对她一字一句地说:“除了你,我不会带其他人出席。”
说完他就推门进去了,润生怔了怔,脚步有些无意识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店员看见他们进来后,自然是非常热情的,听了文亦琛说了要选的衣服类型后,连忙拿出了几套礼服出来供润生选择。
她一连换了三套衣服,文亦琛坐在店内真皮沙发上,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我觉得及膝的长度更适合。”说着微微挑了挑眉梢,望向润生,“你自己觉得呢?”
此刻店员正十分贴心地在帮润生整理后襟,化的妆浓淡适宜,香奈儿当季的彩妆,闪粉跳跃而不耀眼,十分好看。
润生穿的是一件裸粉的露肩纱裙刺绣礼服,剪裁简洁。裙裾微微展开,更显得纤腰楚楚,不盈一握。她对着镜子前前后后看了又看,“我觉得这件太隆重了,有没有更简单一些的?”
“这个……”店员想了想,“您是说这种?”
她转身取了一件黑色经典小礼裙。
文亦琛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赞同的神色来。
“要不还是听这位先生的意见吧,可以将长裙稍稍改短一些,这样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隆重了。”店员温和地建议,“腰身这里松了一些,我们会改好的。”
润生透过镜子看着文亦琛,心里无语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现在是连自己穿什么都要管了吗?
最后还是选了身上这件礼服,又配了鞋子和手包,正准备离开,突然身后又传来店员微甜的声音:“欢迎光临。”
看来这家店今天生意不错,润生回过头,却看见一个的年轻女人身材高挑,戴着墨镜,高跟鞋有近十厘米高。她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听见店员亲切地招呼,“李小姐。”
对了,这不是之前差点和文亦琛结婚的李悦然吗?她在报纸上看过他们的绯闻。
显然李悦然也看到了文亦琛,干净利落地摘掉墨镜,向他们走过来。
润生退开了半步,饶有兴趣地微勾唇角,想看这场戏如何收场。
李悦然身材很好,堪比专业的模特,看得出来平时花了心思保养,走路也楚楚妖娆。更何况纤纤十指上涂着深红的指甲油,连优雅沉稳的手袋都被勾带出一丝柔媚。
文亦琛礼貌地与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虽然不吝啬微笑,但是总有些疏离:“李小姐。”
李悦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润生,结合那天的绯闻,心思玲珑如她,哪里会不明白两人现在的关系,心里虽然恼火,不过面上倒也保持了基本的礼仪,她微微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又用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润生,才转身和店员去了楼上选包。
两人离开名品店后,文亦琛看着润生,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天气很冷。又不是什么节假日,沿街的灯光惨白交错,没有丝毫人气。
润生搓了搓手,文亦琛毫无预警地转了方向:“走,去喝杯咖啡。”
“不是还赶回去参加晚宴?”她有些愕然。
“晚点到也没关系。”他坚持,朝着前方还亮着灯的一家星巴克走了过去。
进店后他又坚持给她点热巧克力,并且认真地说:“你要好好休息,喝咖啡对睡眠不好。
润生无语地看着店员挤了厚厚一层奶油,心里开始纠结这喝下去得长多少斤肉。拿着这杯巧克力走出来时,手因为热饮的温度明显没刚刚那么冷了。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突然听见他在身后问自己。
“没有。”润生干脆利落地回答,又低头喝了口饮料。
“我当时和她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
“我知道啊,”她抬头,嘴边有一圈小小的巧克力泡沫,“所以也没什么可问的,不是吗?”
文亦琛专注地看着她,目光异常的温柔,然后突然勾起唇角微露的笑意,伸出手,向自己探身过来。
明明自己是想躲开的,可是润生却发现自己竟然生硬地顿在哪里,没有动。看着他越来越接近的手指,然后……唇上传来轻软的触感,令她恍惚想起某年冬天初初落下的新雪的时候,某天清晨,这个眉目英俊的年轻男人,也是这样温柔地抹去她唇角的面包残渍,然后轻轻地落下细碎的吻。
路旁的灯光是清冷的,从上往下,将他的轮廓衬得分外深沉立体,有雕塑般的质感。他长久地没有将手收回去,似乎也在贪眷着这一刻。
她却微微偏过了头,轻轻咳嗽了一声:“该走了,不然真的晚了。”
文亦琛点了点头,表情舒展开来,将修长的手指收回来,慢慢地握成拳,仿佛这样可以将那丝柔软的触感保存起来。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润生失神地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飞闪而过的灯火,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涣散,前边的路上有辆车挡了道,文亦琛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地摁了一下喇叭。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声响让润生觉得头脑打了一个激灵,她的眼睛重新变得清亮起来,而他转过脸,表情和他的动作一样,有些急躁,有些不耐烦。
“你累不累?不然前面休息区停靠换我来开?”润生迟疑了一下,开口问。
“不用,马上到了。”他闷闷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沉默了下来,车速也慢慢地降了下来,看起来似乎刚刚的情绪被很好的平复下去了。
润生别过头去,不再开口了,这样的静默没有持续多久,车已经缓缓开进了度假村,停靠在了宴会厅门口,她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后,就下车挽着文亦琛走了进去。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主动,文亦琛的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刚刚心里的郁结忽然就一扫而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