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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还在身后大喊,执着地追赶车子,痛苦而绝望。
时间仿佛回到二十年前,小小的霍言就像现在一样追在车子后面,大声哭喊:“阿姨,您要带琪琪去哪?阿姨!不要走,阿姨!”眼神和现在一样痛。
“那孩子会没事吧?”柯母看看车子后面的霍言,小心翼翼问沐远。
“小时候一个玩笑般的承诺,他守了二十年,今次知道真相,必定被心魔折磨啊,格格从他那儿受的苦,从刚才开始已经往回讨喽!”沐远幸灾乐祸道。
“你还笑!”柯母从心底觉得对不起他,现在耳边时不时响起霍言小时候坚定的话:阿姨,您先帮我守着琪琪,等我长大来娶她。
“放宽心,这是考验,且看以后造化。”沐远安抚妻子道。
“当年我要是不那么倔强,不离开,他们就不会......”柯母回忆过去,喃呢道。
“嗯?你不走上哪遇见我?”沐大将军俊眉一挑,佯装气愤道。
柯母靠在他怀里,不再说话,只是心底愧疚的种子已经种下。
沈思琪死的方法及其悲惨,不知谁授意,可能是霍言,可能是沐远,当她闭上眼睛那刻,脑海浮现的竟是莫影,温柔的眼神、和煦的微笑。
此刻才明白,她这一生,仅被那个男人爱过,那么无私地爱过,嗯,现在明白应该不算晚,能在一起的。
事情还没完,沐远利用权势刻意打压霍家、沈家的公司,一夕间,商界巨头一落千丈,成为商海里的无名小卒,时时面临被后起之秀吞并的危险。
霍言和父母决裂,再也没踏入家门半步,在那之前,不忘把伤害过柯小格的吴姨收拾掉。
沈启明一天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和霍言一样,终日被心魔困扰,想来要不得善终了。
沐家
“妈,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柯小格淡淡道,没有任何情绪。
柯母觉得亏欠她,不想对她强硬,只好采取迂回政策,语重心长道:“格格,孩子是无辜的,你再恨霍言也不能伤害它啊,孩子打掉,你会后悔的,妈妈不想看你将来后悔。”
柯母给沐风使眼色,沐风赶快开口道:“格格,妈拼命救下了你们,你现在打掉孩子,岂不是对不住妈妈。”
柯母赶紧点点头。
理由很充分,柯小格无法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下来,在她们的照料下养胎。
锦年流转,蹉跎了谁的年华,遗忘了谁的过往。
一年后
乔阳第n的n次方从酒窖扛出醉死的霍言,边费力挪动脚步,边骂骂咧咧的:“窝囊废,格格丢了,你TMD家也不回了,公司也不要了,整天沉浸在酒缸里,老子的晴晴还丢了呢,都没像你这样没出息!再这样下去,你离死也不远了。老子也是贱,又跑来管你......”
霍言果然不出沐远所料,被痛苦的回忆和无边的思念折磨的不成人样,仅一年,已经瘦到脱相,脸颊深深凹陷进去,眼神黯淡无光,恐怕再也招不到姑娘喜欢了。
往昔英俊袭人、霸道狂傲的霍少爷已经在那个叫柯小格的女孩儿离开后随风而逝了,仅剩下一具憔悴不堪、颓废度日的躯壳,似行尸走肉般。
太阳升起,霍言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新一天醉生梦死的生活,直奔酒吧,走进炸裂沸腾的环境,桌上摆着劣质烟酒,燃上一支雾气缭绕的烟,举起烈性白酒,往嘴中灌,这哪里是玩乐销魂,分明是找死啊!
这时,热闹的酒吧里,走进五六个黑衣男人,挥手,喧嚣的场所瞬间安静下来。
“蒲少爷,在那边。”酒吧老板讨好的声音让所有人知道为首男人便是新晋贵少蒲云霄,沈霍家倒台后,蒲家迅速崛起,他便代替霍言,成为本市一少。
“你确定?”蒲云霄看向不远处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男人,不敢相信。
“确实是霍家那小子,好些月了,他一直在这儿买醉。”酒吧老板早就注意到落魄的霍言,知道他和蒲云霄有些过节,所以嘛,想踩着他更进一步,便通知蒲云霄来收拾他。
下人有眼色,赶忙跑过去抬起霍言的头,好让主子看清他的脸。
蒲云霄看清了霍言的脸,缓缓走过去,勾起眼眸,倾泄出厌恶,道:“霍少爷,几个月不见,您怎么变成乞丐了?”
霍言任由头被别人掰着,好像已经醉的神志不清。
“格格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很开心。”蒲云霄咂嘴,感叹道。
“哼...哼..哼...”霍言竟然笑了,笑得很开心,他也希望格格因为自己开心一点。
蒲云霄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邪魅的眸眼流转,从兜里掏出个物件,摇荡在霍言面前,道:“霍少爷,看,格格送给我的手链,你想要吗?”
这是格格曾经送他的那条手链。
霍言听到话,似乎酒醒,睁开疲惫的眼皮,看到那条手链,就伸手去抢,他身边没有任何承载格格的东西,他想要。
蒲云霄一把把它握紧手中,后退几步。
霍言起身去躲,却因身体不稳,摔倒在地上,额头恰巧碰到桌角,鲜血涌动,顺着脸颊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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