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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庆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拿出腰间的水壶来喝了两口。
哈鲁达在树上找了些干一些的叶子和苔藓堆在一起,生起一堆火来,火光驱散了寒冷,却不能驱散人内心的恐惧。
夜里的雨林里,充满了奇怪的声音。
有象人一样哇哇大哭的声音,还有汪汪地象狗吠一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哈鲁达往火里加了最后一根柴,他拿出绳子把三个人拴在一起,然后又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大树的枝桠上:“这样的话半夜就不会掉下树去了!”
“睡吧!”哈鲁达的脸在火光下看来,显得十分严肃,完全没有平日子的不羁狂放的神色:“在雨林里的每一天都会有新的情况发生,能不能走出这雨林,一半是靠本领,另一半却是靠运气!”
第二天一早,曹嫣昔醒过来,她坐起身来,奇怪,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拉了拉腰间的绳索,顺庆的声音从树下传来。
曹嫣昔探出头去,只见顺庆和哈鲁达都在树下,两人整理好了行囊,正在吃干粮。
“师傅,你醒了?哈鲁达王子说您昨天辛苦了,所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我想叫醒他,可是他不同意!”
“下次记得按时叫醒我!”曹嫣昔从树上滑下来,她拿起一块干粮放进嘴里,问:“按我们昨天的速度,大约还有几天才能到达圣山?”
“快!”哈鲁达笑:“没有想到毛曹医官,一介女流之辈,走起路来还这么厉害!依照这个速度走下去,最多五天就能达到岩浆河!火精蛙这种生物就生活在岩浆河附近的山石上!”
“哦!哈鲁达王子对火精蛙很了解?”
“也谈不上了解!只是火精蛙一身都是剧毒,沾之即死,整个爪哇岛的人都知道。它还不仅仅是有毒,火精蛙的头上还长着两枚象牛角似的犄角,被它顶上后必死无疑!所以它非常地有名!”
“看来火精蛙很厉害嘛!不知道哈鲁达王子有没有见过它?”
“没有!”哈鲁达摇摇头:“火精蛙这样的猎物,父王只准许大一些的王子们去捕捉,象我这个年纪,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三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继续前行。
一连又在林里呆了两天,夜晚都睡在树上。也许是因为哈鲁达带的路极好的缘故,一路走来,并未遇到特别厉害的野兽。
即使有那么一两只闯进了三人的攻击范围,也会被哈鲁达赶走,所以这一路很是顺利。
第三天的晚上,仍然宿在树上。
哈鲁达先升了一堆火,然后把带有余温的灰烬铺开来,铺上所穿的衣衫,便躺了下去,曹嫣昔和顺庆挨着他躺下,身体下面是干爽而舒适软绵绵的灰堆,十分好睡。
曹嫣昔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进候,哈鲁达竟然不在树上。曹嫣昔滑下树去,她抬头望了望刚才所呆的那棵大树,在心里赞叹了一声,这树真大啊,起码得要四五个人才能围起来。
她头一转,问顺庆:“哈鲁达王子去那里了?”
“王子说这附近有一棵面包树,他去给我们采面包树的果子去了!”顺庆握紧手里的钢刀,哈鲁达临走前让他保护曹嫣昔。
曹嫣昔:“你的脚好了吗?”
“没事了!”顺庆在地上跳了两下,看来好象是全好了!两人在树下等着哈鲁达,过了一会儿,他还没有回来。
“王子殿下往那个方向去了?”曹嫣昔有些担心,虽然说哈鲁达比自己两人更熟悉这个密林,但是他昨天也说过,能不能通过这个密林一半是靠对林子的熟悉程度,另一半却是靠运气。
靠运气这个事情怎么说得清楚?没准今天哈鲁达的运气不好呢?
“他往那个方向去的!”顺庆朝着左手侧的一片林子指了一指!“我们去看看?”
“可是王子殿下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呢!这个林子这么大,如果他回过来再找我们,只怕就会找不到了!”
曹嫣昔想想也是,她又在大树下坐了下来。
但是从太阳东升一直等到日头升到正中,哈鲁达还没有回来,这样的情况除了遇到意外几乎没有其它的原因。
曹嫣昔再也不想等下去,她把包袱整理好,背在身上,收回长索,便和顺庆往哈鲁达离开的方向走去。
还是一样的密林,一样的不见天日,除了地面上被砍刀砍断的树茎显示出哈鲁达不久前才经过这里外,这处密林和其它密林没有一点不同。
往前又走了一会儿,顺庆突然低呼一声:“师傅,你看!”
顺着顺庆手指的方向,曹嫣昔看见面前的草倒了一大遍,她朝着草倒伏的地方走过去,走了没几步,脚下突然一空,身体一下子失重往下坠落。
幸好两人之间拴着长绳,曹嫣昔的身体的原本不重,又走得小心,所以当曹嫣昔在半空的时候,顺庆已经拉住了旁边的一株大树干,腰间的长索猛地绷紧,延缓了曹嫣昔的下坠。
曹嫣昔低头一看,只见身体下面是尖削的树枝做成的尖刀阵,她的身体悬在半空,距离树尖也不过几寸而已。
怕顺庆搞不清状况,如果突然把绳子松开,曹嫣昔大声地叫了起来:“顺庆,别放松,下面有陷阱!陷阱里面插着尖刀!你千万别动,你一动我就会摔下去!会被插出千百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