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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一介叛贼,枉你秦家几百年忠义贤良!”晋行卓暗发内力,登时一个翻身凌驾半空,他目光如炬,口里支吾不清地念着什么心法口诀,那一柄剑倏尔消失于无形。
脚底斗得面目扭曲的人神色一震,惊道,“阎罗斩!!”秦介所道之阎罗斩,原是白银族自创功法,练此功者,左刀右剑,刀剑合一,以刀之浑厚有力,配以剑之灵巧阴柔。如果对刀剑没有极为高深的造诣,强自施行,阎罗一斩,奇经八脉爆裂错位,命丧当场。
晋行卓左袖的刀尖若隐若现,那柄剑却迟迟不出。
一滴汗珠,蓦地从青筋暴起的额角滑落。
秦介眼角余光瞥了一遭不远处手足无措的晋柳儿,咬了咬牙,心说既然你晋行卓用此险招要置我于死地……暗自冷哼一声,亦闭目念决,悬在身前的剑登时寒光大盛!一生二,二生四……数百道寒剑须臾团团包裹着念决之人。
那晋柳儿欲要冲上前去止住二人,只听一声大喝,百道寒剑霎时朝半空中满头大汗的年轻男子呼啸而去!!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弹跳藏于百道寒剑之后冷笑连连的秦介。
“卓哥!!”晋柳儿一声大喊,冷汗直流,立马化为一道丹朱剑光。
寒剑愈来愈近。
近到离他几乎就差一厘。
晋柳儿面如土色。她仿佛都能想象到那人鲜血迸散的场面!
正当此时,晋行卓猛然睁眼,眼神狂怒似要杀人饮血!
寒剑一滞。
寒剑后一脸戏谑的少年亦是一滞。
“阎、罗、斩!!……”
话音一落,刀剑齐出!一时间冷风怒号,半空缭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那秦介侧身一闪,神色大惊,忙要化为一道剑光。但那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力,好似要吞没山河!喉头一甜,半空中的二人愣是被刀剑之力震飞,像被一箭击穿的鹰鸟,无力地滑过一道弧线,往未知的方向坠去。
月池边,却是微风阵阵。
无忧落汤鸡般地依在柳树旁喘息着,时不时咳出些被肺腑焐热的池水来,她本是面色煞白,瞄了一眼身旁亦是湿透的人,干咳了几声,脸颊通红,道,“你不是去吃饭了吗…大师兄。”
萧肃白了她一眼,眉宇间带点愠色,道,“我是正在吃饭,”说罢扬起了自己的小拇指,无奈说,“它抖得那么厉害,我连筷子都拿不了。”
无忧咽了咽唾沫,脸色讪讪的,没有说话。
“我真是服了你了,长了五年的个头,不长记性?”萧肃这回是真生气了,顿了顿,又道,“我要是来晚一步,你还能跟我耍嘴皮子?”
无忧撇撇嘴,不经意地低下了头,咕哝道,“岸边池水那么浅,我就想捡个鞭子啊……”说罢登时恍然,忙拉过他的手,急问说,“大师兄,我的鞭子呢?!”
萧肃斜睨了他一眼,满面怒气。
见他不说话,无忧眼巴巴地哀求道,“大师兄……”心想难道用了五年多的鞭子就这么白白掉进水里了?
萧肃冷冷地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眼神一颤,深叹了口气,一把拿过身后泥泞的鞭子甩到了她怀里。
无忧一惊,转瞬大喜。
“你就这么喜欢这条鞭子?”
萧肃一问,无忧的笑意立马凝固。
她闪烁其词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条鞭子来历可大了,丢了多可惜,苗大哥以前抢都抢不及呢……”
口是心非。
无忧眼神一黯,即刻落到了萧肃的眼里。
“你今早的意思,是非要去找心月不可?”萧肃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无忧一怔,哼了一声,神色冷冷地直视着他的目光,道,“莫非大师兄真的要食言了?”
不待萧肃回答,遥遥传来一股爆裂之声,惊掉了一堆落叶。
二人皆是神色一震,不约而同地起身循声仰望。
就在这背向池水的片刻。
平静的水面,波澜不惊的池中央,开始“咕嘟咕嘟”地冒起大小不一的水泡……
雾气。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