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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帆抱着双膝坐着,面前有一堆小火,夏季枯枝稀少,捡了十几根省着用,只能燃燃小火苗。觉得有点冷,牛仔裤加短体恤按说是能过夏夜,可是为什么自己越来越冷?听到腹中传来咕噜噜声响,齐帆才明白是饿的。她抬头望着十几步处连着的四个火堆,似乎有丝丝香味传来,是武林报同仁在烤食物?她很想厚着脸皮冲过去蹭几口,可实在丢不起那个人。正犹豫着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首一看是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男人。她眼睛不由自主地盯向背包,遐想着一双手从背包里掏出……
男人不客气地坐在齐帆对面,还真的从背包里掏出让人眼花缭乱的物品:真空卤鸡、茶杯、速溶咖啡、水壶、桶装矿泉水、面包、甚至还有一瓶红酒,这些东西让齐帆的口水都快流出来。男人只是对齐帆淡淡笑了笑,就手脚麻利地忙开了。像变戏法似的不一会儿热汽腾腾的咖啡已经端到齐帆面前,男人低声说:“让你久等了,请。我姓金,可以称我金先生或者金同志都行。”
齐帆无法抗拒浓郁香味的诱惑,顾不得持接过咖啡就凑上去抿了一口,想想一个人中饭、晚饭都没下肚突然来杯咖啡是什么感觉?更饿!还好这姓金的男人很细心、很到位,一盆卤鸡加面包已经端到面前。
喝过吃过,齐帆才想起谢谢。她打量对面的男子,月光下一双很特别的眼睛令人震撼,仿佛银灿灿的目光正透过体恤、乳罩一直看到自己心里。她不由轻“呀”了一声,小心说:“很感谢你的晚,我叫齐帆,齐淮晚报记者。金先生也是来看青衣门之争的吗?”
金旗确实在欣赏这位漂亮女记者曼妙的身段,当然这是无意的,开始只是想揣摩对方的心思,神功勃发后目光很难从高耸、挺翘的玉峰上移开,粉红色的蓓蕾比一般人大些,双乳间还有一颗粉痣,红嘟嘟的像个小乳头耐人寻味……他正看得眼馋,忽听美女动问,愣了一愣才说:“我喜欢武术,一听有两派斗法忙赶来了。齐记者早到看见什么了?”
齐帆幽幽地叹息一声,说:“这里似乎不是同一个世界,昨天在中村还好好的,一到上村就全变了,人是那么冷淡、山是那么冷峻,连重金请来的向导都不敢进村,到村口就掉头走了。他们说上坳村人都是青衣门的傍系亲属,村人有许多子女都在青衣门习武,上坳村很封闭,从不接待生人。开始我们还不信,不料情况比向导说得更严重,别说接待,连水都不给一口,目光中凶狠的样子就像我们是敌人一般。”
金旗心想要是没有如此戒备还能保持门派的百年神秘?这种封闭的古武门派关门造车,虽然固步自封很难进展,但其纯洁性倒是值得赞叹。他又问:“这么说你们来后并没登青衣峰,并没看见比武激斗?”
“青衣峰在那里也弄不清,怎么登?白天在山里转了一整天也没找到上山的路。向导曾说过没有上村人带领没法进山。白天我们听到远远的山峰上传来轰隆隆的响声,还有不时划过的光亮,看样子还真有青衣门,真有修真人,真有修真人之间的争斗。”齐帆手托着下颏,望着远方,眼睛里充满迷惘。
“齐记者以前不信?”金旗轻轻问。
“以前相信世上有比少林、武当更利害的武功,可也仅仅局限于武功而已。眼前的青衣门和长白禅意门已经跳出古武的概念,证明了果然有仙存在,人经过修炼是可以超凡入圣的。我对此很向往,这不仅出于记者的职业,更是一个普通人对未知世界的憧憬。这里十八位记者都一样,宁愿冒着危险和饥饿选择留下,希望明天能找到一条上山的路。”说话间,齐帆突然想起了为什么咖啡加卤鸡的香味没有惊动十几步远的同行们呢?别人拉不下面子,老徐也拉不下?她惊讶地转身望去,起雾了,白茫茫一片,也就能看清眼前一摊,别的全被浓雾掩去。
金旗知道她在看什么,来时随手布了个迷雾阵,就怕别人闻香而来妨碍自己,现在该知道的全知道了,也该走了。他站起身,淡笑说:“齐记者可以休息了,送你一件衬衫,青衣江边的夏夜还是有些许夜凉的。再见。”
齐帆接过衬衣,不知说什么好,看他隐入浓雾之中。满地的具、食品、还有一瓶红酒都留了下来,人却走了。很奇特,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他是谁呢?留下这么多的食品是为照顾自己明后天的生活?陌陌生生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那么体贴?齐帆一时觉得头脑很乱,心里空空的。
突然,传来老徐的惊呼:“小齐,这……这些好东西那里来的?啊!居然还有红酒?”
齐帆回过身来看见半跪在草地上的徐记者正激动地捧着红酒,满脸亢奋。远处好几个人都奔了过来,这个“酒”字在静夜中传得很远。齐帆突然发现漫天的浓雾全消散了,无影无踪,月下的青衣江宛如一条闪光的银链,弯曲着伸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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