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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的脸,早已吓得血色全无,这个人莫不是秋水宫派来杀自己的?张口正要喊,便见鬼面伸手轻轻一拂,点住了她的穴道。顿时感觉浑身僵硬,喉头发甜,既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
秋水宫的人,也真是大胆,竟然会夜闯宁王府。而这王府里的侍卫竟然丝毫没有发觉,难道,眼前之人,是秋水宫宫主秋水绝?
记得百里寒曾说过,若是秋水宫的秋水绝出手,恐怕只有他,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将她强留在依云苑,说是保护她。
可是,如今危险来临,他却在哪里?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痛。
门口忽响起脚步声,接着听到有人喊道:“哎呀,出事了!”
鬼面身影一移,瞬息之间,流霜便被他夹到了腋下,向屋顶上飘起,轻飘飘地,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身后一片喧闹,流霜依稀看到那发出惊骇之声的人是纤衣,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御医打扮的人。
百里寒终究为她去请了御医么?流霜苦笑,可是此刻她却是用不到了。
王妃被劫的消息迅速在府内传开,王府里的侍卫霎时戒备起来。几步一岗,巡视的极是严密。但鬼面的轻功实在是神乎其神,虽然带着流霜,但丝毫不减轻巧。
明月当空,微风轻拂,他从一个屋檐滑到另一个屋檐,好似一个幻影。待侍卫看到他时,想要追上,却是不可能了。他已经如同一只翱翔的夜鹰,无声无息消失在侍卫的视野内。
百里寒赶到依云苑时,只看到一地昏迷的侍卫,空空如也的雅室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馨香,但是她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好似有巨浪忽然拍打在胸口,令他踉跄着退了两步,几乎站立不住,差点摔倒在地上。
轻衣和纤衣慌忙上前扶住他,惊叫着说道:“王爷,您没事吗?”
百里寒稳了稳心神,他没事吗?他应当是没事的,可是,为何心里极是难受,好似有千万把刀子在凌迟着他的心。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怪异!
早已苏醒过来的红藕,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见到匆匆而至的百里寒,红藕嘶叫着扑了上去,怒声质问着:“是你害了我家小姐,是你害了我家小姐!”狂怒伤心的红藕,只会说这一句话。
轻衣上前搀住红藕,安慰道:“红藕,你别伤心,既然那个人在这里没杀王妃,那么就一定不会杀王妃的。他劫持王妃,一定是有目的的。你说,到底是谁劫走了王妃?”
“我没看清楚,只看到一张鬼脸。”红藕啜泣着说道,“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吧!”
鬼脸?鬼面秋水绝!秋水宫的宫主竟然真的亲自出手了。
百里寒薄唇紧抿,拳头已经缓缓握紧了,握得那样紧,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室内无风,可是他一头墨黑的发丝却在脑后散开,凝止在空中,而他的白衣也无风自动,飘逸着展开,极是诡异。
红藕瞪大眼睛,当感到那一点一点弥漫过来的冷意时,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杀意。
宁王百里寒,动了杀意!
“传下令去,搜索全城,任何地方也不要放过!”百里寒冷冷命令道,声音低寒得没有一丝温度。他一定要将她救回来,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妃,不是吗?何况,他也是有点喜欢她的,不是吗?
出了王府,流霜就被点了昏睡穴,待醒来时,已经置身于一处阴暗的斗室。室内堆积着木柴干草,以及破旧的桌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柴草味,这竟是一个小小的柴房。
鬼面就站在她面前,凝视着流霜,眼若寒潭,眼底深处,好似有风刀血刃在闪耀。
有幽冷的气息在空气里浮动,流霜莫名感到冷意袭来,心中微惊,难道这鬼面要勾魂了吗?
鬼面慢条斯理趋步到流霜眼前,微微俯身,从墨袖中探出一只手,修长白皙的手,很是优美,但却是一只杀人的手。
这只杀人的手,抚上了流霜皎白的玉脸,一阵凉意沁肤,流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手,一寸一寸从流霜脸颊上滑过,抚上流霜的眉眼,再滑过流霜小巧的唇,然后,掠过她尖尖的下巴,最后,停在了她的脖颈上。极具危险性地按压着她的脖颈,好似随时都会掐断她的脖子。
他忽然悠悠叹息一声,“真是看不出,你竟然值一万两黄金,倒真是不可思议啊!你是我接到的最贵的一单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