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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肯定是非常厌恶我了吧,也好,或许这样他就会同意离婚,然后我就可以从无边的苦海中逃脱……
可为什么,无论再怎么压抑,胸口深处那跳动的地方,会这么难受。
我捂住胸口,下到一楼,正好看到刘妈在客厅打扫,便向她询问还有没有其他的房间可以住,刘妈虽然疑惑,可见我面如死灰,便没有多问,安排我在另一个房间住下。
这一晚,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边担忧着言奕辰有没有被我咬伤,会不会留下这么病根,一边又唾骂着自己的没出息,他做出那种事,我咬他都算是轻的。
在这样的矛盾纠结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合了眼。
……
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早,知道白家的家教严,我便起身洗漱,整理好着装后,来到了客厅。
但见他们一家人都在,唯独缺了言奕辰,心下竟有些失落。
就连白菁菁阴狠的目光,在我眼里也变得平淡无奇,静默的吃完早饭,本来打算自己坐车去公司,却在门口被白府林的助理叫住。
“少夫人,白董请您上车。”
我诧异的望向停在不远处的豪华轿车,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白府林可从来都没有邀我一起坐车,今天这破天荒的举动,难道和言奕辰有关?
“不用了吧……不麻烦董事长,我自己可以走。”我略有怯懦的回道。
这时车辆缓缓开了过来,停在了我的面前,白府林摇下窗户,不容置喙且威严十足的说:“上车。”
我才明白,原来真有一种人,单凭气势,就使人无法拒绝。
不再多言,我乖巧的拉开车门,局促的坐在了白府林身旁,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不敢轻易乱动。
车开后,沉默了良久,我捏着自己的小拇指,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窘迫,期盼着快一点到公司。
然而与我预想的一样,白府林邀我上车,并不是单纯的载我上班,而是有他的目的。
他低沉的说:“奕辰从小没了母亲,外表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可其实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重情重义。”
没想到他要说的话竟是这些,我错愕的侧头朝他望去,如此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他虽然染了黑发,可依然遮盖不住斑白的双鬓,层层皱纹在他脸上刻画着岁月的年轮,似乎比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又老了许多。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中略感酸楚,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应道:“嗯……是啊。”
白府林露出从未有过的悲伤神情:“作为父亲,我无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着实亏欠他太多。”
我连忙劝慰说:“您别这么说,有些事的发生是谁都无法控制的,至少在我眼里,您是一个好父亲。”
白府林却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好父亲?或许吧……其实我最大的心愿,不是想他多么能干,多么年轻有为,只希望他找一个好姑娘,彼此珍惜的过一辈子,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本以为白府林是一个很严苛的父亲,却不想他的愿望也和普通的父母一样,如此简单而平凡。
总觉得他今天说的话带着一些凄凉和叮嘱,就像……临别遗言。
呸呸呸!想什么呢?我连忙摇了摇头,或许老爷子只是突然间感怀,想找人说说话而已。
“一定会的……”我似是自言自语的开口。
是啊,肯定会,等我离开后,言奕辰就会重新开始,找一个他爱并爱她的女人,幸福的生活下去。
我们之间就像相交的两条线,曾经重叠过,但最终只会越来越远。
“我看的出来,奕辰对你很不一样。”白府林面向我,喑哑的说,“我也看的出来,你不是什么心术不正的姑娘,虽然家境一般,可奕辰和你在一起,还算让我放心。所以,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不管有什么误会,不管外界怎么造谣生非,你们都要互相信任,彼此珍惜,好好的生活下去。”
等等!他搞错了吧?言奕辰当然对我不一样了,可那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我,而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合作的关系,为了将之隐藏起来,只能在别人面前作好每一场戏,包括白府林。
和言奕辰一直走下去从来都不是我,夏若珊倒是很有可能!
我尴尬的笑了笑,旁敲侧击的说:“其实我和奕辰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的……所以,我不知道我们究竟能走多远。我有时候倒是觉得夏小姐和他,不管家世背景,还是个人修养,都更合适些呢。”
“夏若珊……”白府林若有所思的念道,“奕辰和她以前确实交往过,不过我也没有老糊涂,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只不过为了他母亲当年随口的一句话,还真是难为他了。”
我眨了眨眼,完全不懂白府林说的话,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