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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润大叫:“喂喂喂,你干嘛?”
拓跋宏道:“你不是说朕是色狼吗?朕要做色狼做的事。”
大步流星,朝寝宫方向走去。
素不知,冯润如释重负地暗中吁了一口气。心中庆幸,还好她聪明,懂得把话题转开,顺道耍了个美人计,迷乱拓跋宏心神,没再继续抽茧剥丝追究下去。
她以前在定州,跟高飞不单单学九节鞭。
还学了飞蝗石。
比起九节鞭来,冯润的飞蝗石技术要高超得多。因为飞蝗石要比九节鞭有趣好玩,她学起来兴致勃勃。
飞蝗石,就是掷石头。可以用鹅卵石,也可以用质地比较硬的石头。之所叫飞蝗石,是因为掷出的石块就像在空中的蝗虫一样。
飞蝗石有两种打法。
突然袭击,使对方防不胜防的,使用阴手打法。以拇指、中指、食指紧握石块,手心向下,自腹前暗里发出。
距离远,则使用阳手打法。同样以拇指、中指、食指紧握石块,自胸前向两侧斜甩出去,亦叫甩手打法。
高飞道:“飞蝗石的投掷,一定要稳、准、狠、快。发力时要抖腕、弹指,具有爆发力。”
两种打法,冯润比较擅自阴手打法。
阳手打法远距离,冯润力道不足。对手就是被石头击中了,也无伤大雅,效果不显著。
除了飞蝗石,冯润还会“顺手牵羊”。
——说得难听一点,是窃钩。
乘人不备,将别人束腰紧身的东西偷走。这窃钩,讲究的是眼疾手快。当时冯润跟高飞学,也是因为有趣好玩。
这几样,高飞无所不精。
而冯润,不外是学了皮毛而已。
过了两日,高夫人生下了一子,那是拓跋宏的次子。
兰香对冯润道:“高夫人为主上生下了皇子,开心得不得了,如今在梦里都笑出声来。说她这个孩儿,能给她带来好运。”兰香虽然离开了馨怡宫,可对高夫人身边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
她时不时打探些可靠的小道消息告知冯润。
这也是为了报答冯润当初把她自高夫人手中要过来,让她在汀兰宫,能够每天见到王安。
兰香又再道:“以前奴婢在馨怡宫,听到别人说过。高夫人年幼的时候在高句丽,曾经连续好几天晚上梦见自己站在堂屋内,而鲜明而炙热的太阳光从窗户穿过来,照耀到她身上,她怎么躲也躲不过。之后高夫人把这个梦告诉她父亲,而她父亲又告诉一位高人。”
冯润问:“那位高人怎么说?”
兰香道:“那位高人说,这是奇特的征兆,证明高夫人日后尊贵不可言说。那位高人还说,太阳,是君主的德性,帝王的象征。太阳光芒照在高夫人身上,高夫人避让光芒还照耀,一定有恩德册命加在她身上。以前还有人梦见月亮进入怀中,结果生下了天子,何况是太阳照耀的征兆?那位高人最后预言,高夫人必将接受皇帝册命,有生育君主的迹象。因为那位高人这番话,高夫人的父亲便带着全家移居至中原来。”
冯润耸耸肩:“这也能信?”
就算冯姗生下的不是皇子,就算日后她和冯姗都生不出皇子,还有林贵人生的皇长子哪,哪里轮到高夫人生的次子登帝位?
就算登上帝位,估计高夫人也看不能了吧?早已在她儿子立为太子之时,她就被“子贵母死”之惯例而赐死。
所以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呸,还在梦里都笑出声哪。
冯润很不以为然。
高夫人生下的皇子,太皇太后赐名叫拓跋恪。拓跋宏也见不得有多疼爱这个儿子——至少在冯润跟前,他从来没有表露出来。
拓跋宏不说,冯润也没提。
冯润真的不在乎,高夫人生的皇子,又与她何干?
拓跋恪还没满月,拓跋宏就和太皇太后带领群臣百官,蕃国使者,诸方渠帅行幸方山。
随行的嫔妃,除了冯润,还有袁嫔,罗嫔。
三人共乘坐一辆马车。
罗嫔平日里饶是娴静典雅,雍容端庄,此时也忍不住眼睛弯弯,嘴角弯弯,笑出一脸阳光,露出了小孩子般的兴奋。不时掀开旁边的车厢窗帘,往窗口外面看。
冯润也伸头往车厢外张望。
也是兴奋不已。
倒是袁嫔,拿帕子沾沾唇角,“扑哧”一声笑:“大冯贵人姐姐,你进宫比我和罗嫔迟,可出宫次数比我们多了去,但你怎么也跟我们一样没见识?好像许久不曾出过宫门似的。”这话,莫不带着酸酸的味儿。
冯润心情奇好,没跟她计较。
装了没听到。继续兴致勃勃的伸长脖子,往车厢外张望。
外面可谓是热火朝天。
金色丝线织就的龙威锦旗,迎风飘飘展开。禁卫军头戴凤翅盔,穿着鲜亮的铠甲,手执锋利的刀剑长矛,神情肃严,不苟言笑,沉默中散发出一股无所畏惧的肃杀之气。
后面是浩浩荡荡的王公贵族,群臣百官,蕃国使者,各家精挑细选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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