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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亮,二妞很早起来,茫然地面对着眼前的一团黑,一时竟分不清身处何地。再一坐起来,倒隐约能瞧见前方有一抹白,仿佛亮光,看不真切,连着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黑。
这是昨天的视力,自己真的看不见了。
二妞不由心揪。
原还想着瞎了更好找理由逃走,可发现自己是真瞎,那心里的滋味却顿时很不好受起来,有些惊慌,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一时间二妞脑中闪过无数事,却不是回忆,也不是为未来的假设,倒是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直涨得脑仁疼。
何小穗听到身后的动静后也醒了过来,看到二妞,她忙坐了起来,凑近来问:“怎么样,看得见了吗?”
二妞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骤然落下泪来:“姐,我真看不见了。”
何小穗也茫然了起来。像她这样的风尘女子,平日里见的事多了,多难堪的事都体会过,那心早就麻木,此时也有些不能理解二妞的眼泪,可到底还是不忍心,凑上前摸了摸二妞的脸蛋,安慰着:“别急,总会有办法的,你先别哭……”
二妞也仿佛不好意思,忙擦了泪,倒很快就缓了过来,又皱着眉头一直盯着眼前仅有的一抹白光瞧,脑子里飞速转着,不停地想着逃走的办法,可想出来的点子却十分得拙劣,听着仿佛小孩过家家似的。
何小穗叹一口气,搂了二妞到怀里,一边拍她的背一边说:“你先不用操心了,这事……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二妞倏地抬起头,慌乱地解释:“……并不是想麻烦姐姐的,我真没有这样想过,我先头,只是想……想叫姐姐不要阻止我。”
这是在解释她昨晚的胡思乱想,可说得毫无章法,何小穗也听不太懂,不过她也不深问,还是温言劝着:“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只我也不很确定,像我这样身份的人,不一定能叫得来人……”
二妞局促起来,她很想推脱,内心却又期盼起来,这复杂的情绪直熬得她皱眉,索性不再开口,也不好去问何小穗到底要问什么法子。
何小穗倒自顾解释了起来:“先头我倒是有一个熟客,也不是很熟,但神奇的是竟有几分谈得来——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个的,旁人总很难找我们谈心,要找,也得找那些红牌,那些姑娘肚子里有墨水,好谈……”
想着又扯远了,她忙回了正题:“……我倒与他说过几晚上话,有段时间他也总点我,虽说后来便极少来了……不过,不过总是一线希望不是?”
二妞明白过来何小穗是要请人来帮她,可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人与何小穗也不是很熟,怕是极难叫来的。二妞不敢抱有多大希望,只是问:“那要如何联系?”
“我大概后天就能出去,到时候可以去那里瞧一瞧。”忽的想到自己上次擅自跑去别人府上,早给吴娘子丢了脸,这次只怕即使出去了活动也要受限制,又不好抱希望那人恰好能在这个时候点自己,顿时心里也没底起来,不过这些担心不用叫二妞知道,这丫头早承担了许多惊吓了。
二妞默默点点头,虽说时间久了点,可似乎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正想着,突然外面一阵锁链响,接着一个少女将头探进来:“婉玲姐姐,刘姐说你的禁闭日到了,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