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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远帝确实不喜欢东方玄,对他破多忌惮,但并不代表他就会相信这么滑稽可笑的理由,堂堂大郑国太子,被殿外几声吵杂吓得病发,这不是在打帝后的脸面吗?宣远帝脸上已带了明显的不悦,说道:“皇后,太子安危关乎国运社稷,朕知道你爱子心切,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此恶行!”
说罢,他高声一唤:“李自忠!”
候在门外外的李自忠听到这一声含了怒气的呼唤,腿都软了几分,连忙推门走进去,头也不敢抬,应道:“奴才在。”
“传朕旨意,命三司立即会查太子之事,朕要真相!”宣远帝眼神冰冷如刀,厉声说道。
“奴才遵旨!”李自忠知道事态严重,哪敢有怠慢。紫玉皇后脸色煞白,心跳如鼓,她原只想让宣远帝尽快找出幕后主谋,她甚至存了私心,倘若太子当真没有熬过去,她至少还有东方城可以依靠,凭她一国之母的身份,再加上刘家在朝中的势力,将东方城扶上太子之位并非不可能的事。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盆脏水被这道士三言两语就泼到了东方城身上,这是巧合,还是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
这四个字浮现在紫玉皇后心头时,叫她身影一晃,幸好有春然在旁将她扶住。紫玉皇后紧紧抓住春然的手,才能支撑住身体不至于倒下去。太子病重已经叫她几乎去掉半条命,倘若东方城再有意外,她余下的日子岂还能有指望?宣远帝先前对他还有几分温情与怜悯,此时表情里已只剩下冷漠:“皇后这几日想来是疲累了,先回长乐宫好生歇息着吧,太子的事朕自会处理,待朕得空之后,自会去瞧皇后。”
紫玉皇后稳下心神,行礼道:“臣妾告退。”说罢,她恨恨剜了天辰子一眼,由春然搀扶着离去。
走出长清宫时依旧艳阳高照,而紫玉皇后心中已经被乌云布满,她坐在凤辇之上,心情也同样随着凤辇忽上忽上,忐忑难安。春然早已察觉出她神情异样,但又不敢发问,只能唯唯喏喏走在轿旁,大气都不敢出。
“春然。”
紫玉皇后忽然出声唤她,叫。。春然浑身一抖,低头应道:“奴婢在。”
“你亲自去端王府告诉城儿一声,让他这几日不必再去永宁宫侍疾。”紫玉皇后冷声说道,“他若问起原由,你便说是本宫的意思。”
春然何等机敏聪慧,将这句话跟帝后之间的异常联系起来,心中便已猜了下大概,她努力压下那股震惊,应道:“是,奴婢遵命!”
紫玉皇后抬眼望向天边,嘴角渐渐浮起一抹冷笑,她在宫中斗了这么多年,有多少人想要将她从后位上扯下去,可她依旧稳如泰山,既然这次有人瞄准了太子之位,想要将她的两个儿子都除之后快,那么她就等着好好看看,最后是谁输得一败涂地!
宣远帝蝗前离开广清宫的消息跟插上翅膀似的在宫里传开了,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宫女太监,人人噤口不言,生怕惹祸上身。揽星殿还算平静,质子的特殊身份倒让他们能置身于是非之外,就是这两日木棉颇为闷闷不乐,只因她去了几趟御医院,都未能见到沈云朝,问了旁边才知道沈云朝被指去了永宁宫侍疾,想要见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宫里对于太子的事早有各种传言,木棉也耳闻过,愈发担心起沈云朝来,怕太子万一有什么不测,这第一个被问责的便该是御医。
用过午膳之后,峥嵘陪楚南读了会书,这几日楚南没有再去小树林,想来是因为太子重病,前朝与后宫皆处于多事之秋,东方玄也有意避开这片风头。对此峥嵘倒有些感激他,至少他顾虑到了揽星殿的安危。到了末时,楚南由雅风侍候午睡,峥嵘这才得空离开。满公公正从库房出来,手里拿着清点账簿,峥嵘向他行了一礼,满公公挥手示意跟在身后的那两名太监回避,方道:“姑娘应该听说了太子之事。”
“此事若真如传闻所言,皇宫必会有一番浩劫,现下宫中人人自危,我会嘱咐宫人多加注意,避开风头。”峥嵘叹气一声,于公来说这对蜀国并不算坏事,但于私来说,东方平确实是一个仁德君子,峥嵘也不禁觉得惋惜。
“这是其一,但另一件事更为重要。”满公公观察了下周围动静,才说道。
“公公指得是?”峥嵘隐隐察觉到什么,不确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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