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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我跟着师傅四处收了不少异物,朱心堂里也是满屋子的奇异物事,我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要我单单一人,去处置那不知是什么古怪物件惹出来的祸事,还是头一遭。
我心口“突突”直跳,怎奈想要退回去已然来不及,转眼间,已到了苏宅大门口。
小厮跳下车来相请,又冲着出来迎的家仆喊了一嗓子,说朱心堂的大夫来了。我糊里糊涂地便被众人簇拥着进了门,又不由自主地教几个婆子带着,自屋子到游廊又到园子,绕来穿去,走到了后院一间素朴的厢房前。
房前围了几个人,一色都是仆婢的模样,见有人背着医笥,全都往两边退散开,自动地让出一条通往屋子的道来。我走到屋门前,深深吸口气壮胆,抬手一推门。
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不算浓重,但也不轻,屋内有人出了大量的鲜血,才会有这样的气息。我咬着牙,一步步走进屋内,不知是什么人,在我身后将门一阖,屋内一暗,血腥气便愈发的重。
屋子一角有张板床,似有人躺着,只是纹丝不动,也不知死活。
我提着胆子,走近板床,一个小婢子正捂着腰侧,横卧在床,血腥气正是从她这儿来的。我凑近她,听见气息微弱的呻吟,我听得出她已痛得脱力。她的面色虽已苍白无光,五官因疼痛扭在一处,可我认得出,她便是元夕日跟着苏玉汝去看南曲的小婢子。
可她至少还有生气儿,我舒了口气。
“姑娘瞧她可还能救?”一口气儿还没捋顺,乍然从屋子的暗角处发出一声问,骇了我一跳,心几乎漏跳了一两下,差点儿跌坐在地。
我捂住发慌的心口,扭头望去,不知从哪儿走出一个面容板正的妇人,不苟言笑地瞧着我,等着我回话。
见我发愣,那妇人又补道:“姑娘莫见怪,我是苏宅的管事,这婢子受了些伤,姑娘瞧瞧,她可伤着了性命?”
我脑里仍然发懵,却也知晓眼前板床上躺着的绝非苏玉汝。“不是……不是苏姑娘要求医么?”
那妇人尴尬地“嗯”了一声,又催我替板床上的婢子瞧伤势。
这倒提醒了我,那婢子伤得不轻,流了这许多血,再不处置只怕她这条命便要交代了。我忙附身过去,拉开她捂着腰侧的手,挑起血糊一团的衣物来看。
床板上的婢子一声声地闷哼,再痛也无力囔出声,我瞧见她的眼角豆粒大的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滚。她的创口很深,且伤得干脆利落,切口齐齐整整,显见是遭人利刃劈砍致伤,亏得她命大,只差小半截手指便要伤及器脏了。
我转头向屋内的那位管事妇人要了热水、布帛、灯烛等物。她大步出去吩咐了一阵,又回到屋里,紧张地问我:“依姑娘瞧来,她可有性命之忧?”
“大娘勿忧,她伤势虽重,但性命暂且无碍,只是血失得多,待止了血,将那创口小心养些时日便好了。”我从医笥内拣出两贴止血应急的膏药替那婢子敷贴包扎,一面安慰忧心忡忡的管事妇人。
管事听了这话,不由低低地念了两声佛,缓了缓神,又道:“姑娘收拾妥了她这伤,且先慢走,还有一位要诊治。”
我倏地直起腰,睁大眼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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