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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森林算不上庞大,步行一小时就足以横穿整片树林。被忧郁的蓝色填满的世界里,我和法妮来到了森林地势最高的地方。
冷风呜呜的咆哮着,站在悬崖边上向下望去黑漆漆的深渊不知吞噬了多少生灵。
在地平线的另一端,有一抹昏黄冒出了头。接着,那滚滚烈焰汇聚而成的火球探出身子。渐变的颜色,让它越来越刺眼。
我看向法妮,她的眸子里映着那团冉冉升起的金黄。
骸骨森林的日出,很平凡。听说海边的日出会伴随着海浪带给人一种世界诞生的宏大感受。而我很少去大陆的边缘,也只在夜间踩踏过柔软的沙滩。
就我本人而言,去一趟不算什么。一个无所事事的老人,唯一在意的,也就只有身边饶膝嬉戏的孩子有什么愿望。
“曾经。我好像看到过一幅日出的光景。让我印象深刻。可此时此刻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法妮神情中露出几分思念的情怀,可能是她的记忆又有所恢复了。
“这一定是很重要的记忆。”我很肯定的说。
“爷爷也一定有很重要的记忆吧。可是对我来说,这些重要的记忆意味着什么。”她眼帘下垂,语气低落。“我不知道.......”
的确,不论是什么样的人总会有重要的记忆。但是记忆这种东西很是莫名其妙。我讨厌它呈现在脑中的表达方式,也讨厌它对我们人生的影响。它虽被称为人一生最重要的瑰宝,可也是人一生中无法想象的噩梦。
我们不断的制造它,却拼命的遗忘它。试图抛弃,却又无法释怀。人类,真是矛盾的生命体。
就算是我也是。我总是想要从记忆中翻找出导师的话语学着安慰法妮复杂的心情,难道说我自己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这到底是被自己嘲笑还是记忆的嘲弄?
总之。我讨厌不断回望过去的记忆。也讨厌不断回望过去记忆的自己。
“话说。那个小家伙呢?”我想起那只蓝色的小鸟。
“啊!蓝蓝路不见了!”法妮拿开头上的帽子,发现早已被我们忽视的蓝蓝路不见了。
从昨晚到现在,我们几乎没在意过它的存在。不能说它没有存在感,只不过我们都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现在嘛。我好像知道它在哪儿了。从昨天法妮过来,它就很喜欢法妮似的。不是飞到法妮的头顶就是飞到她的肩膀上。可以肯定的是.......
“法妮,你看看在不在你的衣服里藏着?”我指了指她浅浅地衣兜。
她小心的触碰了一下衣兜,连个兜都没有类似鼓起来的痕迹。我在法妮身上来回扫了扫,最终在法妮胸口的位置找到了不起眼的起伏。
法妮把它拿出来的时候它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暗骂一声这鸟真傻,从怀里掏出中级治愈图腾为它续上了些生命力。剩下的,它只要能喘气就能活下来。
“蓝蓝路没事吧?”她担心地看着一副濒死状态的知更鸟。
“没事。就是腿和翅膀硌断了。还有点惨淡的生命力维持它的呼吸。还有一口气的话,中级治愈图腾足以了。”我实话实说。
法妮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微微有一个坡度的胸前,神情很是寞落。
于我而言,这并没有什么的。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未来成长的空间还很大。对于除兽族以外的人类种族来说,她像婴儿一样滑腻腻的皮肤和一头长发及腰如瀑布般的靛青色长发足以让太多女性羡慕不已了。
所以。“不必妄自菲薄孩子。如果长不大,爷爷我可是神奇的魔法师。”我拍了拍胸部,脸上挂满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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