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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打算怎么样?”秦芃含笑垂眸,春素站在她身后,忍不住有些紧张。
秦书淮看着面前盘子撤干净,声音带了上位者的压迫:“人死了,你就乖一些。”
说着,秦书淮从旁人手中接过漱口水。他用袖子遮挡着漱了口,而后道:“可以活得长一点。”
秦芃含笑不说话,这时候江春带着人匆匆进来,他身上带着血迹,整个人神色凝重。秦书淮看见江春的神色忍不住皱眉,果不其然,江春进了屋中,就直接跪了下来:“王爷……”
说着,他看了一眼秦芃,秦芃抱着暖炉,眼中含着笑意,那上挑的眼狐狸似的,似笑非笑,仿佛早就知道了他要说什么。
“不必介意,”秦芃柔柔开口:“你不就是想说,卫衍跑了吗?”
江春面色冷下,秦芃往春素身子上懒洋洋一靠,含笑看着秦书淮:“我知道呢。”
江春没敢说话,他低下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秦书淮喝了口茶,面色平静:“真跑了?”
“跑……了……”
“怎么跑的?”
“对方……人太多。”江春有些难以启齿:“我没能迅速杀了卫衍,等卫衍反应过来后,他实在是过于强悍,一个人被我们上百人追杀,仍旧冲到了江边,跳入了江中,如今我们的人还在寻他。”
秦芃听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她没想到秦书淮会提前动手,按照秦书淮的性子,如果觉得出了漏子,会第一时间把管事的人换了,所以一开始她也是有些不安的。未曾想过,这位小叔子居然如此凶残,一个人对一百多人都跑了。
她面色不动,听对方汇报完,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仿佛是累了一般,同秦书淮道:“王爷,既然事情办好了,我便先走了。人您慢慢找,看谁先找到吧。”
说着,她便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她仿佛是突然想起来一般道:“哦,王爷,我忘了同您说,五天前我就给了南方卫家军信,让卫家军派了军队往宣京过来。我还同他们说,要我们卫家有任何一个人死了,那一定是王爷您干的。守了国家这么多年,却连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您觉得还有什么意思,是吧?”
听了这话,秦书淮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秦芃却是心情很好,笑出声来,同春素道:“走,我们回去。”
秦书淮看着那人妖娆如狐媚的背影踏着月色离开,许久后,他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
真的像。
连那得意忘形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秦芃走到他面前,弯腰将他扛起来,背在了背上。
她这身体底子不好,背那么大个男人还是很重的,秦书淮察觉她吃力,皱了皱眉头:“你学过武,却没打基础?”
“啊,对。”关于这点,秦芃早就准备好了谎言:“以前有个高人到宫里来过一阵子,学了几个月,走了就没怎么继续了。”
赵芃的师父就是这么个高人,整日游山玩水,遇见了称心的,就再学一下。赵芃学武的底子是自己打的,毕竟北燕尚武,连基本课程里都包含着武学,但是进一步的东西,却是她师父林霜教的。
听着秦芃的话,秦书淮面上有了些波澜,他被她背着,手藏在袖子下面,抓紧了自己的袖子,艰涩道:“你师父叫什么?”
“林霜?”秦芃想了想:“他就和我说过一次他名字,时间太久了,也记不清了。”
秦书淮没有说话,他觉得内心里有什么促成的火苗骤然熄灭,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其实也是,她是死在他怀里的,他确认过她的气息,亲自将她送进赵氏皇陵,看着黄土埋葬了她。
怪力乱神从来是祸乱人心,走了就是走了,哪里还会活着?若是活着,又怎么会不来找他,不来问他。
哪怕是不找他不问他,那赵钰呢?她总该是要相见的。
秦书淮冷静想着,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倒也没什么失落失望,反正……他习惯了的。
她死的这些年,什么样的心态他没见过?
曾经还疯狂的相信过人会转世,养了一大批道士和尚,推算着她转世的时辰,最后抱了个孩子回来,却被趁机刺杀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