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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
“靠山?”她嗤笑一声,“从他们把我关进绣楼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从前,沈兰宜总能安慰自己,或许只是父母疼爱她的方式,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毕竟,无论是女戒女德、还是婚嫁生育,似乎都是女子不得不选择的路,他们也只是希望她过得好些。
可后来,方雪蚕的遗信却让她知晓了世上还有另一种可能。一个古板的学究之家,竟然都愿意默许女儿女扮男装,去读她想读的书。
爱人是人的本能,若真的疼惜女儿,就不会罔顾她的意愿。
沈兰宜难得把话说得这么强硬,珍珠愕然,道:“自是以夫人自己的想法为重,只是……”
沈兰宜低着头,伸着指甲噼线,“没有迁怒你的意思,我们就当躲懒几天,这几日,无事不要出院子了。早上去凝晖堂请安,我也自个儿过去就好。”
喜欢拜高踩低的人太多,珍珠心知沈兰宜这么说,是为了少让她和珊瑚一起去听一肚子闲气来,她抿了抿唇,“夫人……”
沈兰宜没再接话,她沉下心来,专心致志地绣着手上的活计。
她是擅长女红的,被锁在绣楼里的时光太漫长,手里只这一件事情,就是傻子也该学会了。她又大抵是有些天赋的,寻常绣娘都没她会的针法多。
然而她并不喜欢刺绣本身,每每拿起针线,都会让她想起痛苦的过去。可技艺本身是好东西,她如今想通了,便也不打算抛下。
这幅绣品是预备给裴疏玉的谢礼,沈兰宜很看重。珍珠见状,没再出言搅扰,悄悄退下了。
翌日,沈兰宜再次出现在谭家众人的视线中时,阴阳怪气的不少,怜悯同情的也有。
——正如她所料,有谭家这门姻亲在中周旋,即使这一次她没有使出浑身解数一哭二闹三上吊,沈家的罪名也没有继续发酵,只停在了贿赂这一项。沈时安和沈家的另外两个子弟都丢了官,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未尝不是一个好结果。沈兰宜心下波澜不惊,并不把许氏和妯娌间的刁难放在心里。
无论什么谭家沈家,左右她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这里了。
小本生意给了她足够的惊喜,不过三月,原本亏空的两家铺子都扭亏为盈,开一天门就能赚一天钱,加之铺子改换用途,先前那些不合时宜的好家俱,沈兰宜也没浪费,统统找当铺置换掉了,如今,她手头上银子盘起来,是一日多过一日。
年前,齐知恩那边也悄悄传了信来求助,言道四方镖局经营不善,债务亏空,票号就要上门收走镖局的产业。手头宽裕,加之本就有想法,沈兰宜果断下注,以加股的形式,出手替齐家偿还了一部分欠账。
签订契约要约中人在场,只是还没出正月,沈兰宜这边也不好出去,但死生之际的经历,让她还是信得过齐知恩这点人品,先出了钱,只等年后立契。
是月,变故横生。
沈家突然传来急信,言道沈时安重病加身,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挂心不下她这个远在京城的女儿,想她家去看一眼。
谭清让把信交予了沈兰宜,道:“先前,我们终归是有不近人情之处,三年多了,你也未有省亲,回去一趟也无妨。”
这封信言辞恳切,也确是她那个弟弟沈赐的字迹。沈时安极为在乎自己的官身,一把年纪丢了官,起复大抵无望,想不开突发恶疾,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然而沈兰宜的右眼皮却剧烈地跳着。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