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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彧本来下意识把手伸到裤兜里去摸烟盒,手指刚刚触及到盒子,就听到这话。
他暗自捏着烟盒转身,就这么刚好对上了苏安希的眼睛。
四目相对,空气都仿佛屏住了呼吸,他勾了勾嘴角,问道:“是医生对病人的忠告,还是……老朋友对老朋友的关心?”
“都行。”苏安希几乎没怎么想就说了,末了敛眉伸手抵着鼻尖清了清嗓子,又抬眸,“昨晚的事,抱歉。”
“没事,我态度也不好。”徐彧说完转身伸手去拉门把手,身后的声音让他突然没有力气去扭动门把手。
苏安希在他身后说:“徐彧,事实上,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
徐彧没回头,也没动,沉沉的嗓音在这间不大的医疗室里显得特别清晰,他说:“苏安希,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会逃避的人,所以,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
苏安希愣住,眼看着徐彧骤然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坎上,沉重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苏安希。”
徐彧探着身子双臂撑在她所坐的椅子扶手两边,他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人都虚笼在怀里,中间隔着彼此的心跳,他不再是少年时玩味的呼喊她的名字,而是成年男子认真严谨的低沉嗓音,“我只想知道,这九年里,你有没有想过我?”
这句话早就想问了,确切的来说还有另外一句话想要问,从那天看到坐在路边狼狈不堪的她时就想要问。
他承认自己即便是过了九年,再见到她还是会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不知所措,在过去和不过去之间挣扎了很久。
可是看到她身边那个一脸笑意的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以至于会脱口而出说出那句话,他也知道自己当时确实是冲动了。
冲动过后却又自嘲,他凭什么,他们已经分手了,九年的不闻不问,也许人家早已结婚生子,或者有个快要结婚的对象,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后来,在车上她睡着了,他没忍住偷看过她的手,纤细的手指上没有戒指,也没有摘下戒指留下的指痕,虽说是不动声色,可是内心是庆幸的。
要电话确实是觉得应该一尽地主之谊,又或许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想见她的理由,那晚他坐在办公室里抽了很久的烟,最终还是给霍岩宗发去了一个消息,问苏安希到底有没有对象,得到确定的答案后,他对着满月星空开心的笑了。
昨晚突然发火是不想让她看到卧室里一丝不挂还被绑了手脚的廖志平,可惜,引线一旦点燃就控制不住爆炸,再说那话确实是在逼她。
不过时间是过去了,苏安希却还是那个苏安希,从小到大也不会跟他服个软,而他也在气头上以至于今天故意这么对她。
他也没料到她会跟他道歉,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再假装不在乎?
那段感情的结束,当初的爱恨嗔痴,而今想起来也谈不上谁对谁错,要怪就怪当年彼此都倔强好强,年轻气盛,不计后果。
过去了的已经过去,他确定他还想要,要一个现在,要一个未来,而这里面都希望有她苏安希。
……
苏安希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瞳里满是眼前男人那张静待答案的俊脸,她红润的嘴唇微微的变化着,微启又合,却又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徐彧单手摸出手机一看,立即松开桎梏住椅子的双手,直起身子转身,背影颀长,军姿端正,长身而立,正气凛然,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不容亵渎的庄严。
“是,明白。”
挂了电话,徐彧回头看了苏安希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大手把上门把手,一拉开门,廖志平差点扑倒在地上,他理了理医生袍,有些尴尬的问道:“检查完了?”
徐彧微微颔首示意,看向站在后面的邱东远,敛了神色,一边走过去一边开口:“紧急救援任务。”
说完两人纷纷抬步,小跑着离去,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武警特战队营房内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