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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碰向冻柠茶。
……吃了蛋糕,还喝饮料,她倒是会享受。
……呵呵。
……不对,今天几号?
宋纱纱正要含住吸管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唐南周忽然把她的冻柠茶给抢走了。她惊愕地抬头,望进他的眼里。他板着一张脸,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整个人的表情严肃又可怕。
“不要身体了?”
“不记得什么日子?”
“都快来大姨妈还敢喝冰的?”
“你的闺蜜到底在想什么?”
“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负责吗?”
……
大佬唐五连问,声音极度低沉。
宋纱纱怔怔地听着,半晌才反应过来,说:“我……忘记了。”上半年的时候,宋丽发现宋纱纱经期紊乱便带宋纱纱去看了当地的一个老中医,本来小姑娘青春期月经不调也是正常,但宋丽特别当一回事。那个老中医医术了得,宋纱纱调了两个疗程,再来姨妈时一点儿也不疼了,顶多有点胀疼,而且时间也准时了。
她的姨妈准时后,自己也没怎么记住究竟是哪天要来,反正快来的时候,胸部就会胀痛,过个两天就差不多该来了。这一周忙着学习,忙着和唐南周冷战,她都没把胸痛这个预兆当一回事。
现在听唐南周一提,她才蓦然想起——确实明天或者后天就该来了。
本来心底是挺生气的,可现在看着他严肃的脸庞,以及那一份无微不至的关心,那份生气又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小声地补了句:“我又没喝上,你凶什么凶。”
唐南周说:“我没有凶你,我在凶景黎。”
莫名躺枪的景黎只想喊包青天。
他又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买红糖姜茶。”他抬腕看手表,“十分钟。”
宋纱纱说:“又没有来,不用现在喝。”
“给你买热饮。”
唐南周起身,经过宋纱纱身边的时候,她忽然伸手勾了下他的手指头,又迅速收回来,仰起脖子,弯眉就是一笑:“那我要喝桂圆红枣茶。”
唐南周的心立刻化成一滩柔水,早就把前不久在网吧里信誓旦旦表示他绝不先低头的话抛之脑外了。
十分钟后,唐南周回来,除了一杯热汤的桂圆红枣茶外,还有一块抹茶千层蛋糕。
宋纱纱“咦”了声,问:“怎么又买多一块了?我晚上答应了姑姑要回家吃饭的,吃不下了……”
唐南周说:“当宵夜吃吧,不想吃的话给你表妹吃。”
宋纱纱“哦”了声。
唐南周说这些话时都是站着说的,没回自己的位置,现在说完了,也没打算回自己的位置。卡座宽敞,两边各自能挤下三四人,先前一个人坐着只觉空荡荡,现在倒是不想一个人坐了,不动声色地就在宋纱纱身边坐了下来。
他也不说话。
宋纱纱知道冷战结束了,可是先前的事情不能谁也不提就此过去,否则必然会留下隐患。情侣之间最忌讳的是心有不满却不说出来,日积月累之下,哪一天导火索一烧起,砰的一下,五年十年的感情都能炸飞,连丁点渣滓都不剩。
只是……要怎么开口?
宋纱纱发现自己平时在同学们面前能说会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在高中一年多的时间已经修炼得差不多了,可好像碰上了跟感情有关的事情,自己却变得有点笨拙了。
她咬了咬唇。
“我……”
“我……”
万万没想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互望一眼。
唐南周却忽然握住她的手,十指渐渐相扣,他轻咳两声,说:“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冷战,也不该朝你发脾气。那天因为我家里的事情,我情绪不好,有点迁怒到你身上……”
他一顿,又说:“我没有喊人去打王鹰,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不会去做。王鹰的医药费,我会让青蛙出,也会让青蛙去和他解释清楚。他信不信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了。别人可以不信我,但是你必须要信我,”他又说:“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懂的情话也不多,但今天在这里我就和你说清楚了,全世界都可以与我敌,只要你愿意站在我这边,我就无所畏惧。”
宋纱纱低声说:“我那天也是着急了,见你凶我……”
唐南周听她声音里的委屈,没由来有几分心疼。
今天早些时候还理直气壮地不肯和她说话,现在见她这个模样,真觉得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是个混蛋,多好的一个姑娘,他怎么舍得大声和她说话呢?
“我以后不凶你,不会有下一次。”
宋纱纱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信你?”
唐南周说:“是,但是这都是我的不好,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以后会改。”
下了那个台阶,有些话说出来变得轻而易举。
在王鹰说出那一句“唐南周喊人去打他”的时候,宋纱纱并非全然不信的。她知道她的男朋友解决事情时热衷于武力这种手段,她信他不会亲自去打他,但会不会喊人,她是不够确定的。
她低声说:“我也有不好的地方。”
说着,她抬了头看周围,见着没人注意他们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唐南周的侧脸一口。
“我宣布现在洋娃娃和小熊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