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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情形,让曹浩群心头一颤,眸光微凝。
上首主座端坐的女子梳着流云髻,髻上只插着一支白玉兰花簪子,长眉清眸,玉面珠唇,眼角带着一抹浑然天成的媚态,恍若空谷佳人,让人移不开眼。
曹浩群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眼中似有一抹不信。
他忽然起身,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大名鼎鼎的金大夫?”
青莞淡淡一笑:“怎么,我长得不像吗?”
曹浩群心漏一拍,连连倒退数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饶是他想破了头,也不曾想到名震南直隶的庆丰堂东家,竟然是眼前这个尚未及笄的女孩。
不等他开口,青莞轻咳一声,流云般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你叫曹浩群,字子昂,曹家族中排行十二。三岁便能读医书,辨百药。六岁随父出诊,替人看病。曹家后辈中,数你医术最高。”
曹浩群苦笑连连:“劳金大夫将我打听得如此仔细。”
青莞对他言语中的嘲讽恍若未闻,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即拿起茶盏,轻啜一口,润了润嗓。
“子昂,我快人快语。曹老太医已入大狱,曹府被查抄,家产充公,曹家已一败途地。”
一声子昂,令曹浩群心中微有感叹。当世之人,只有亲朋好友,才直呼其字,这个女子,一开口便唤了他的字,是何用意?
青莞仿佛知道他心中的疑虑,坦然道:“我已将曹家药铺十六个铺子统统买下来。”
曹浩群心中大惊,只是让他更为惊讶的还在后头。
“我愿分三成干股给曹家,条件是,我要曹家的药方和你的十年。”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曹浩裙闭了闭眼睛,缓缓站起来,冷笑道:“三成干股,便要换曹家所有的药方和我的十年,金大夫不知是救死扶伤,还是落井下石?”
青莞对他的冷淡不为所动,只轻轻一笑道:“如果说,十年之后,我愿将曹家十六个药铺如数奉还,而且我只要曹家的十张药方,不知子昂可否有兴趣。”
“东家!”
宋语惊出一身冷汗。事先约定的,并无这一条,这样算起来,这笔买卖亏大了。
惊出一身冷汗的不光是宋语,还有曹浩群。他用力的瞪大了眼睛,想要把眼前的女子看得再清楚一点。
青莞缓缓而立,玉手一抬,道:“子昂,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过了三天,我便不是这个条件了。”
说罢,她款款而出,再没有半分停顿。
所谓买卖,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倘若曹浩群连这点子魄力也没有,那么这曹家也扶不起来。
福伯朝宋语打了个眼色,后者匆匆跟了上去,偌大的正堂里,只留下曹浩群一人。
须臾,有婢女悄末声的上前,“曹公子,客房已经准备好了,您请跟我来。”
曹浩群混混噩噩,脚下半分力道也使不出来。
“东家,留步。”宋语急得一头汗。
青莞回首,淡淡一笑道:“宋掌柜别急,咱们往里间说话。”
“老宋,小姐做事自有分寸,急不得,也不用急。”福伯淡定道。
宋语偷偷看一眼东家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晃眼。
宋语啊宋语,亏你还是一把年纪的人,这遇事怎么就这么不冷静呢。瞧瞧东家,那举手投足,一片云淡风轻。
三人入了小花厅,坐定,不等婢女上茶,青莞便道:“宋掌柜,福伯,这笔买卖,咱们只赚不陪。”
像是一颗定心丸吃下去,宋语平了心绪道:“东家的意思是……”
“千金难买是药方,有了药方在手,十六个药铺又算得了什么,若不是曹家有难,谁能将一个百年医药大族的药方夺走。”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宋语耳边炸响,他瞬间恍然大悟。
福伯插话道:“小姐,这曹浩群会不会应下?”
“十张药方换来曹家的东山再起,不亏。这笔帐他能算得过来。”
青莞笃定道:“福伯,宋掌柜,曹家的药铺买下来,我想稍稍做下改变。”
两人神态一凝,目光紧紧的盯着上首的女子,听得十分仔细。
宋语带着满腹兴奋,悄然离去。
福伯上前,低声道:“小姐,曹家这个时候无人敢帮,无人敢用,小姐偏反其道而行,这步棋会不会太过冒险。”
青莞深看他一眼,自己拿一杯温茶喝下,苦笑道:“还是福伯最知我心。这步棋极险,却不得不走。”
福伯大惊,“小姐,这是为何?”
青莞目中似有为迷离之色,许久才道:“福伯,当年祖父在太医院,与何人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