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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些妇人在家中痛哭张领统,哭声必要传到皇宫里。”
“是,爷!”
阿离重重点了两下头,大步流星走开,回首,太子爷微微低头,风吹着他的长袍扬起,有种飘逸灵动,又有王者的尊贵霸气。
他的爷,一夕之间由太子长成令天下俯首的帝王,洞彻世事时局,号令四方天下,目光犀利,行事果断。
阿离眼眶一热,泪夺目而出。
爷,阿离定领兵,替你直取京城。
赵璟琰并不知他的忠仆在他身上看到了帝王之气。
他深吸一口气,眼前浮现女子的一颦一笑,任那无穷无尽的痛意向他袭来,即便窒息,也毫不胆寒。禁卫军中,暗藏着一千天子卫,这些人当是最大的变数。
莞莞别怕,就算要拿我的命,换你的命,我也愿意,何况一个江山。
你的亭林来了!
“爷,爷——”阿离去而复返。
“何事?”
“来了五百天子卫,奉六小姐之命,迎爷归京。”
“莞莞……”赵璟琰身子摇晃了一下,心底被刀扎出血,涓涓而流。
蒋府正门。
一骑黑马呼啸而来,马从朱门中穿行而过,直接入了内。
“老祖宗,七爷来了。”
老祖宗急急柱着拐杖起身,“快,快……”
话音未落,蒋弘文已经到了眼跟前,“老祖宗,五军营反了,亭林在城外,怕你们有个闪失,让我赶紧来安置。”
老祖宗神色一变,将龙头拐杖重重往地下一顿,道:“我不走,我有皇上御赐的龙头拐杖……”
蒋弘文急得跳脚。
“我的老祖宗啊,皇上都已驾崩了,龙头拐杖有什么用啊,别再给亭林添乱了,叛军要是把你一绑,往城墙一扔,你说亭林是攻城还是不攻城。”
老祖宗当下便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老八啊,往哪里搬呢?”
蒋弘文黯然怔了会,当机立断道:“去青府。”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青莞困在宫中,她的府邸便是漏网之鱼。就算有人闯入,以陈平这些人的身手,也应该能抵一阵。
再者时间紧迫,他已没有时间去安置青府的人,不如放在一起,赌一把吧。
老祖宗一声令下,蒋府所有主子匆匆动身,丢了金银细软,如逃难似的,一辆马车里塞上七八个,急急向青府驶去。
“老七,老七,让她也一道跟着吧。”蒋弘言死活不肯上车,非要将吴姨娘一阵带走,脸上尽是恳求之色。
蒋弘文目光向他身后的女子何瞬了瞬,不耐烦道:“赶紧,赶紧,没时间了。”
吴雁玲心中一松,急急抚着蒋弘言的手上车。
数辆马车一路急行至青府,月娘几个早就得了消息,将老祖宗行规安置进府。
蒋弘文心里惦记着史松音,想着大敌将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匆匆撇下众人,往她院里去。
众人手忙脚乱谁也没有在意,独独吴雁玲一双眼睛如影随行的盯着他的背影,趁乱跟了上去。
史松音听得动静,早已走出院子,等在半路上翘首以盼,一张脸惨白如纸。
青莞被困宫中,哥哥至今未归,外头风声鹤唳,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天灾,人祸,国乱……这大周到底是怎么了?
青石路上,矫健的身形急急而来,史松音喜极而泣,再也忍不住拎起裙角飞扑过去。
“弘文。”
蒋弘文忙迎上去,伸出双臂将人死死搂进怀里,既像是借她汲取信心,又像是舍不得扔下她一人。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眷恋的彼此的怀抱,也许手一松,就是生离死别了。
光线暗淡的疏影里,吴雁玲眸光深遂如黑洞,幽远难测,隐隐透出一缕暗紫剑光,冷硬锐利,直刺向两人。
她耳中轰鸣,无法呼吸。
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无比的可笑。原来,蒋弘文真正喜欢的人并非顾青莞,而是她?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刻,是多么的酣畅漓淋。
她甚至连春药都备好了,正打算买通蒋弘文房里的丫鬟,一切正在徐徐图之……
原来是一场误会?
而她为了这一场误会,陪上的是自己的一生。
老庆王府败了,母亲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所图的都得不到,为什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