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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做害羞状告了退,带着麦穗和瑞春避了出去,“姑娘与表少爷是嫡亲的表兄妹,就算是订亲了也不必避嫌至此。”
“咱们回去吧,快别说这些了。”实情是许樱对这桩婚事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杨老爷子的这个宅子虽然只有两进,许樱却是第一回在晚上走,主仆三人一边仔细辩认着路,一边往许樱和杨氏所居的东院找去,谁知路过花园的时候,忽然听见扑通一声,似是一袋子面掉到了地上,又
似乎是有个人……
“谁!”许樱厉声喊道。
“许师妹?”花园的墙脚边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少年嗓音,只见人影一闪,在月光下穿着斜襟青色秀才服的小少年,漂亮得像是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一般。
“连成璧?你在这儿做什么?”许樱皱了皱眉头。
“我……”连成璧低下头,“我白天的时候蹴鞠玩,把球掉到院子里了,白天不敢来取,想趁晚上来找。”
许樱不用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撒谎,可这是掌灯后的花园,若是闹了开去与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连师兄还是原路回去吧,若是有下人找着了你的皮球,我定让他们还给你。”
“如此便多谢了。”连成璧一边说一边退到了墙边,许樱这才瞧见墙边有砖头垒成的花架子,正好可以当梯子用,连成璧爬墙爬得极顺溜,想来是爬惯了,他骑在了墙头对她微微一笑,一转身跳了下去。许樱就算是见惯了世面的,被他这么一笑还是恍惚了一下,再见跟着自己的两个丫鬟,魂灵儿早随着连成璧走了,唉,身为男子美貌至此,倒霉嫁给他的于家姑娘果然命苦……许樱想到这里才想起来,连成
璧后来娶的妻子,就是于靖龙于大人的亲侄女,这简直是扯不断的孽缘啊。
“咳!”许樱咳嗽了一声,两个丫鬟这才回来了神,脸色都有些讪讪地,“你们俩个明天早晨就来找一找,看看有什么掉落的球啊、书啊、本啊,只要看着像是连公子的东西,都捡拾起来,交给我就是了。”
“是。”连成璧回了自己住的屋子,见与自己同屋的兄长连成珏早早的就上了床蒙头大睡,对他出来进去的事恍若不知,只是冷冷一笑唤人来端洗脚水来,连成珏也够能忍,一直到连成璧动静不小地洗脚,这才假
做被惊醒。
“十弟你几时回来的?”
“我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回来了,见你睡了就没叫你。”
“要依我说,那些人拿你做样子画美人图,也不过是个玩笑,被山长收了就收了,你又何必非要拿回来呢?若是被山长知道了,又是一番责罚。”“我最恨有人拿我当女人,非要亲自烧了不可,可恨世人一个个的都只看皮相,早晚我非自己在脸上划一刀,看他们还看什么看。”连成璧生得漂亮,又是在书院里读书,若非这书院是姓连的,他脾气又不
好嘴又臭,不知道要引来多少狂蜂浪蝶呢,就是这样还是有人慕名求学,就是为了一堵他的“芳容”。
“划破了脸又岂能考功名了?那柳公子是尚书公子,并非什么无有来历之人,他对你又止乎于礼,只不过多画了几幅画,你就把人家的腿给打断了,若非他不追究……”
“他若不是尚书公子,我一刀剁了他,没廉耻的东西,枉读了圣贤书。”连成璧越想越气,一脚把洗脚盆给踢翻了。
连成珏知道连成璧的脾气,不再说别的,打了个呵欠做晕晕欲睡状,回被窝睡觉了。连成璧冷眼瞧着他,脸上阴晴不定的,旁人总说连成珏是温厚君子,他就瞧着连成珏不似好人,可偏偏连祖母都不信他的话,总说要让他跟连成珏学一学为人处事,要依他看,为人处事学了连成珏,故然能左右逢源,可每日演戏个不停,不痛快至极,人活一回还有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