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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江心月见此,却比淑妃还要愤怒,向柳絮丢来一个更狠厉的眼刀子,吓得她几乎晕过去,好容易站直了身子,便逃一样地离了殿。
“淑妃娘娘,请快些回辰佑宫吧,嫔妾今日劝皇上去您那儿,您好久不见圣上,可别错过了机会。”
淑妃简直气得要跳起来,宫里传得没错,江心月骂人太露骨了。
“娘娘您脸色不太好啊,是嫔妾说话冒犯了娘娘么?不过您可要明白,嫔妾身上有伤,经不起您的训诫。”
江心月眉目婉转,看向淑妃,欣赏她由白变青再变紫的脸,然后轻吐道:
“娘娘好像忘了,皇上下了旨嫔妾这儿不许人打扰的,娘娘您在抗旨。”
凤昭宫
午后刚传来淑妃在萦碧轩心绞晕倒的消息,太医诊断说是肝火攻心。淑妃的宫女喊着要治莲容华犯上之罪,皇帝不置一词,只好由皇后来打发。
“皇后娘娘,萦碧轩的事……怎么处置啊?”
“不用处置,给辰佑宫送些藏地菊花茶,望淑妃安定心神,莫要犯了嫉妒。”皇后翻查着这月的账簿,缓缓道。
“娘娘,莲容华到底年轻,得了宠张狂放肆,明面上就这么过火,还是对品阶高她许多的淑妃。”
“莲容华……秋雨,此人不得不防。”皇后放下账簿,秋雨上前为她揉着太阳穴。莲容华年轻浮躁?哼,她是狡诈多端。她对淑妃,只能针锋相对。“凶夭”一案,其实皇帝心里明白,江心月在这个时候把淑妃活活气得晕倒,只会合了皇帝的心意。
皇帝和莲容华的心境是一样的罢,痛恨一个人,却拿她没办法,只能做些表面的动作。
皇后将手中的帕子缠在指上,不自觉地捏揉着,面上渐渐浮起郁色:“秋雨,你说,如果你来给江氏赐号,你会给她什么字呢?”
秋雨不料主子这样问她,不由地一顿,稍加思量便道:“自然是‘丽’字最适合了。”
“呵呵,你说的很对,本宫原本也是这么想的。”皇后冷冷地笑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渐渐蒙上尘翳:“然而本宫没有料到,皇上给她了个‘莲’字,是想把对她的怜爱每日挂在口上么?所以本宫说,她,不得不防。”
帕子被护甲扯裂了一个口子,皇后厌恶地随手丢在桌上,眼中的冷色更甚。
能够把天大的委屈生生压制,还对皇上使出欲擒故纵的把戏,这样对自己心狠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娘娘,宝妃求见。”门口太监突然的禀报,打断了皇后的思路。
皇后愣了一下,宝妃有事只会找皇帝,从来不会来见她。她稍作思忖,还是把人叫了进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宝妃极规矩的行礼,皇后对她一贯不好,只冷着脸色叫起。
宝妃起身坐在一侧,顾盼左右,皇后会意,令秋雨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宝妃将一只大红锦盒呈上案几,打开。
皇后倏地张大了嘴巴,一手轻摸在锦盒的一角,声音颤颤:“你,有何所求?”
宝妃暖暖一笑,道:“臣妾想在今年南巡时随皇上出宫。”
“你为何不去求见皇上?”
宝妃稍有失神,轻叹道:“他不会答应的。”
皇后略略回想,宝妃所求皇帝必应,然而,凡是出宫,皇帝好像一次都没有带上她,以前皇后还觉得奇怪。
“臣妾从未威胁过娘娘的权势,臣妾要做的事情,对娘娘有益无害。上官大人这次也要随侍南巡,娘娘又向来受皇上敬重,您的劝说皇上一定会听进去的。”
皇后神色猛然暗淡,对着宝妃苦笑一声道:“你哪里懂,我所想无关乎权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