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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薛后便召见了老诚郡王妃,将北沅三王子希望能求娶大周贵女一事说了。
薛后道:“我们大周皇室有和北沅皇室历来有联姻的传统,此次三王子因北沅发生政变来我们大周,求娶大周贵女,我们更是不能拒绝,且亦不好随意册封一女子就许了他,让他误以为我们大周轻慢于他。”
“奈何淮宁公主刚且十四,尚未及笄。陛下病重,亦犹豫是否要直接赐婚公主,老荣郡王妃却道三王子年纪已不小,希望能尽早成婚,早日为北沅国主一脉诞下子嗣。”
“如今我们大周皇室唯有嘉惠郡主身份贵重,年龄合适……”
看老诚郡王王妃随着自己的话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薛后就叹了口气,转而道,“不过陛下也说了,嘉惠郡主乃先诚郡王世子唯一的血脉,就是赐婚公主,陛下也是不舍将嘉惠郡主许去和亲的。”
薛后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诚恳又无奈的看着老诚郡王妃。
老诚郡王妃心知自己此时应该跪下,诚惶诚恐的认了这桩亲事,可是她年纪大了,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嘉惠是她一手养大的,长子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实在不舍也不愿将她送出去和亲。
薛后看差不多了,就安抚地笑着道:“叔母,其实依本宫看,陛下和叔母都不必为此事如此为难,北沅三王子求娶大周贵女,为的也是稳固和我们大周的关系,只要我们显示足够的诚意也就够了。”
“再说了,这诚郡王府的郡主其实也不一定就只有嘉惠郡主一人,这郡王妃韩氏不是还有一个长女吗?陛下说了,若是诚郡王认了韩氏长女为义女,亦可册封其郡主爵位的。”
老诚郡王妃心头一跳,抬头看薛后,看着薛后停了话,若无其事却又意味深长的笑,心中却慢慢亮堂了起来。
老诚郡王妃回到府中细细思量了一番,便召了儿媳诚郡王妃韩氏说话。
老诚郡王妃直接就将北沅三王子求亲,帝后意欲许嫁诚郡王府的郡主一事说了,然后道:“韩氏,你的长女虽说是夏家女,从小却是养在魏国公府,良儿还曾多次提议,想让你将她接回郡王府来养,不过是你自己顾虑太多,未曾同意。这次皇后娘娘却是说了,若是此次你接了她到我们郡王府,陛下便可直接册封其郡主爵位。”
韩氏脸色一白,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婆母。
老诚郡王妃被她这么一看,有那么一刹的尴尬,但她很快就释了那尴尬,冷道:“韩氏,当年良儿要娶你,我并不愿意,但也并没因此就为难于你,这么多年,哪怕因着你让诚郡王府被人备受非议,我也从未迁怒于你,我待你如何,良儿待你如何,你当心知。”
“此次事情,你心中大约也清楚,恐怕皇后娘娘特意点了意欲让我们诚郡王府的郡主和亲北沅,本来就不是意在嘉惠,而是你的长女。是你的长女拒了薛家的婚事,得罪了皇后娘娘和薛家,这才让皇后娘娘借此次机会想打发了她,而我们嘉惠根本就是被牵连的无妄之灾!”
韩氏咬牙,她也知道就算让诚郡王府和亲一事不是薛后有意谋划针对以宓,但将以宓拖出来让其代嫁也必定是薛后有意为之了。
韩氏说不出话来,老诚郡王妃就继续道,“韩氏,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容忍,但是若是因你,因你和前夫所出的女儿连累了我的嘉惠,我绝不能忍!就是良儿,你当知道,哪怕你们有亲生女儿,他定也会毫不犹豫让其代嘉惠嫁给北沅三王子。”
“这事我还尚未和良儿说,良儿因着他大哥,对嘉惠有多重视你是知道的。他承继了他大哥的爵位,他大哥又是为着陛下而死的,若是他不管不顾推嘉惠去和亲,怕不仅会引起众臣的非议,就是陛下都会寒心,因此失去圣眷,对他的前途和声誉都会有碍。他爱重你,若是将此事告知于他,也不过是让他陷于两难。这事,你且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吧!”
韩氏心事重重的回了主院,侄女嘉惠郡主在自己婆婆和夫君心目中的地位她是非常清楚的,哪怕自己夫君不会逼自己让以宓替嘉惠和亲北沅,若嘉惠真嫁给了那三王子,不说婆婆会多恨自己,怕是丈夫都会跟自己渐起隔阂,从此离了心。
可是若真让以宓替嫁,她皱了皱眉,且不说母亲那一关不好过,就是以宓的性子,怕也是根本就不会应的。
薛家女貌美,有薛后前例在,家族更以女儿貌美为依仗,想通过联姻稳固或得到更多权势。薛芯怡更是自恃貌美而格外骄傲自大,若留下疤痕损了容貌可想而知对她打击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