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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片混乱,门铃突然响了。
顾今冬酒劲完全上脑,糊涂地揉脸,似乎还在发懵。
门外的人极有耐心,还在坚持按门铃。季桐趁他失神,赶紧起身拉好衣服,确认自己周身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才去开门。
是韦林来了。
他态度很客气,恭恭敬敬地拿了一个首饰盒子递给季桐,和她说:“生日快乐,贺先生的意思,老规矩,这是他送您的生日礼物。”
季桐并不惊讶,她年年过生日都会收到贺启诚送的礼物,这是他们这两年唯一的联系。
她就站在门口,韦林和她说完话抬眼去看,她身后的玄关处做了大镜面,挡住客厅,视线受阻,他很快不再看第二眼。
季桐脸上还有泪痕,但人还算平静,她问他:“他在楼下?”
韦林摇头:“贺先生今天还有事,让我抽空送一趟。”
季桐握紧盒子,还要说什么,但韦林似乎不想让她再问,他说了一声晚安,很快就离开了。
季桐关上门,靠着冰凉凉的镜子坐在鞋架前,直到她终于缓过力气,逼着自己再一次站起来,回去面对这混乱不堪的生活。
所幸一切都比她想得要好,顾今冬没有力气再耍无赖,她去开门,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再回去,他已经抱着靠垫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拿出一条毯子给他盖上,回自己的卧室,把门上锁。
时间太晚了,季桐洗完澡应该赶紧睡觉,可她终究还是把那个盒子拿过来看。她怕自己哭,也怕顾今冬突然醒过来,于是躲进卫生间。
她知道盒子里是什么,打开一看,果然又是一枚胸针。
贺家祖传古法琉璃的手艺,到今天他尝试和现代技术结合,烧制成独一无二的胸针,历来只有长子去学,都是他亲手做的。贺家其实早已转做地产,只有一条工艺品副线还在坚持本行,销售各种高端琉璃艺术品,因为按古法烧制的琉璃价格高昂,产量极少,所以完全不能拿来盈利,只为不忘本。
她和贺启诚在一起的时候刚上大学,那年他就送了胸针,而后年年依旧,到如今整整六枚,有她喜欢的矢车菊花朵,有人像,有桐叶……但只有胸针。她不知道贺启诚为什么一直执着于它,他喜欢送而已,从不解释。
这一次竟然是枚暗红色的心型琉璃,被藤蔓样的缠丝绕紧。季桐盯着它剜心蚀骨的疼,非要等到物是人非的时候他才送来一颗心,可她受不起。
卫生间里没有空调,她渐渐觉得冷,打开暖灯,贴着墙壁坐在浴缸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