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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嫲嫲坐定后,身披重铐和重镣的陈冤满,在两个狱卒被押解下被带了出来,如果从案发算起,整整十五年了,陈冤满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已经被关了十五年了,在这十五个寒暑交替中,确实只有父母和大哥来看过他,后来,由于年势已高的关系,父母也不能来了。
“请问,您是?”陈冤满望着那张十分陌生而又布满皱纹的脸,疑惑地问道。
“小满,怎么,你把我忘了么?”老嫲嫲说着,又用自己那苍老的手将剥了一粒大白兔奶糖,送到了陈冤满的手中。
“嫲嫲,您是我的好嫲嫲。”陈冤满接过大白兔奶糖,一边说着,一边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他再也控制不住这些年的冤情了,陈冤满只想在自己的老嫲嫲面前哭个够。
从提蓝监狱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老嫲嫲去附近找了一家便宜的旅店住了下来,晚上,在洗漱之后,老嫲嫲又连夜整理了陈冤满亲笔所写厚厚地一挞诉冤材料,从这些带着血泪的字里行间与陈冤满那清澈如水的眼神中,老嫲嫲相信并且坚信,这个可怜的娃娃肯定是被冤枉的。
七天后,老嫲嫲回到位于帝都的家中,开始有计划的向大理寺,兵马司,御史台等府衙递送材料,最初时,老嫲嫲对这些堂堂的“金钻”机构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可是时间一长,当这些带着希望的信,泥石入海般有去无回时,老嫲嫲也开始失望了。
天府仙州,陈冤满十五年没回去过那破败家中。
“怎么可能是三弟杀的?怎么样可能?”二哥又突然吼起了这句话,接着他在自己的屋中狂暴地来回踱了起来,而且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当声音越来越急燥,越来越变得不可收拾。甚至出现乱砸东西的声音时,陈冤满的大哥和那同样头发花白的老父亲又只得不顾一切地冲进画室,然后含着眼泪,用尽一切可以用和不可以用的办法将其制服。
自从,陈冤满被带走后,因为精神刺激太大,二哥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他的精神病总是不定期发作,发作期间,这个可怜的人儿是谁都不认识的,家人实在不忍心他和精神病住在一起,所以,将他锁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夜,帝都的夜来香花来了。
“佳蓉,最近你和老王的身体好么?”母亲在安抚完二哥睡到后,拿起了身边的电话机,向远在5000公里之外的老嫲嫲挂起了长途电话,自从老嫲嫲答应帮忙后,这个节省了一辈子的老人,隔三差王地便会向远在帝都的老嫲嫲挂十分昂贵的长途电话。而且,为表歉意,母亲开口第一句话总是这么说。
“银月啊,你放心,今天,大理寺的苟大人已经接了我的状纸了,他说,回去研究研究,再给我回电话。”老嫲嫲依然带着一丝笑意安慰着母亲。
“好人呐,这位苟大人可真的是好人呐,佳蓉。”母亲高兴地附和道,只要听到帝都那边传来了哪怕一点点好消息,这位劳碌了一辈子的白衣天使心里便会比像吃了蜜还要甜。
“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呢?都说苟大人是好人。是个大好人呐!”老嫲嫲笑了笑快速地挂掉了电话,然后,随后却又立马来了一声长长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