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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顾流光喃喃,垂眸思考。
见顾流光有一瞬分心,栖夜当即骤移到了她的面前。知道她力气极大,容易反抗,便不待她做出反应的一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想夺下她的匕首。
然而顾流光对于栖夜这攻其不备的做法非常生气,即使晚了一秒也不忘记挣扎,左手由下往上一穿,立刻就握住了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
眼看那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就要没入她的身体,栖夜来不及多想,直径用右手去握住了它。只听一声皮肉撕裂,顾流光顿时“啊”地松开了手。
栖夜掌心的血,一点一滴的染在她白色的裙摆上,渐渐铺散,如同寒冬中的血梅,红愈妖冶,白愈苍茫。
顾流光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全身僵硬的看着他仍旧握着匕首的手。
她那一刻是真的决定赴死,因此刺向心脏的力道十足十,就算栖夜的掌心尚未摊开在她面前,她也能想到他的伤口到底有多深。
然而栖夜却兀自松了口气,以顾流光现在的反应来看,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再做傻事了。便以手背对着她,丢掉了匕首,又道:“回浮灵。”
接下来好长的一段时间,顾流光都沉默无言,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颔首惴惴的跟在栖夜身后。
栖夜见她这副模样,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句什么,她定是不会再开口,便道:“去拿白布来。”
顾流光咬了咬唇,用右手掐着自己左手的伤口,悄悄看了栖夜一眼。
此时她要是提出用血来治他的伤,他肯定会一口拒绝。可这件事都是因为她才会发生,她要是不做些什么,又怎么能够安心?
想到这里,顾流光立刻去拿了那染药白布过来,低头递到了栖夜面前,小声道:“您要不……休息一会儿?”怕栖夜认为自己又要去黑泉,补充,“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栖夜轻哼了一声,道:“记着,有些事未明之前,万不可冲动。”
顾流光这次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应声,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栖夜看了她一眼,想起正是因为他打算瞒着她,自己去解决这一切才引出今日之事,心中不免暗道或许这样的做法反而是错,她又不蠢,若早些让她知道真相,以她的作风来思考,恐怕会是另一种情况。
便道:“直说。”
顾流光微微一怔,迟疑片刻,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不想让您为难。”
栖夜本以为她还有什么自己忽略掉的观点,听到这句话不免心中一噎。
他虽也觉得为难,但大局当前,最让他下不了手的反而是那夜捕捉白影时,顾流光的异常。那一瞬的顾流光仿佛不是顾流光,阴邪之气弥漫在她身边,毫无意识却贪婪的攫取他的魔力。此等怪异情况,在他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绝不会用她去祭黑泉。
本打算将此也告诉她,却又觉得顾流光身上疑团已经够多,她现在都快承受不住,再加一个让他都忌惮几分的困惑,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只能微叹一声,道:“今后不论发生何事,都告诉本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