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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福儿道:“时候不早了,你歇着吧。”
她转身往外去。
梁二忙道:“这里这么空,何必大家挤在一处?”
柳福儿转脸。
从打发烧好了之后,她就怀疑梁二发现了她的秘密,只是后来他的病让她解除了怀疑。
但是现在,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又要她过来这里?
是男女有别吗?那他不是也在?
莫非是那封信……
她微微攥拳。
梁二脸颊一阵发烫。
虽然光线昏暗,看不真切,但他能感觉到。
柳福儿的视线正一瞬不瞬的看着。
他张了张嘴,低声道:“你去把郑三几个叫来这边,给其他兄弟挪腾些地方。”
“好,我知道了,”柳福儿轻轻松开拳头,提着的心缓缓落定。
门外,一早占了地方的郑三从地上起来,顺带踢了踢身边的几个,示意抱着毡毯去里间。
柳福儿从郑三手里拿过毡毯,顺着郑三几个的铺盖,去了窗边。
躺下之后,她便转身背对众人。
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她嘴角略微上翘,暗笑自己做贼心虚,明明人家只是好心,她却顷刻间误会成了别的。
柳福儿摸摸衣襟,那封信正安稳的躺在那里。
身后,呼噜开始此起彼伏。
柳福儿走了一天的路,累得着实不轻。
她习惯性的蜷起双腿,把整个人缩成个团,头枕着手背,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当阳光才一透过窗纸,柳福儿便清醒过来。
她翻身坐起,习惯性的看向四周,见没有人醒转,才蹑手蹑脚的出门。
秋日的清晨空气新鲜,柳福儿舒展着手臂,做深呼吸。
远处,仇翁疾步赶来,见到柳福儿,他忙道:“你昨天是不是去找莫大了?”
柳福儿点头,道:“怎么了?”
仇翁摇头,道:“孙老汉说他一夜未归,他过去刘家寻,却没寻到,估摸怕是出事了。”
他道:“你们赶紧,趁着公差没来,快逃命吧。”
柳福儿一呆。
“怎么回事?他不是县令的丈人吗,在这儿地界,谁还敢找他麻烦?”
仇翁讶了下,道:“他是县令哪门子的丈人,他家小娘是跟了县令不假,可也就是个妾。”
“可昨天,那老汉不是这么说的,”柳福儿喃喃道。
这憨厚人要是忽悠起来,真实性实在太高。
她是真信了孙老汉的,,哪知道原来是扯大旗的。
仇翁摇头,“那孙老汉是帮莫大做活计的,他又怎会不给主家脸上贴金。”
“那城门守卫为何卖他面子?”
梁二声音幽幽。
时下是有规定的,黑户见到就得抓起来,不然要负连带责任,因此并不是有钱就一定好使的。
也正是因此,才让人县令就是莫大郎子的这一虎皮更加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