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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严挣扎地看着渔渔,眼里有泪。
他……他想做个正常人。
这些天,何严进行了深刻的反思,越来越觉得自己在一条抽风的道路上狂奔着前进,拉都拉不回来。
而且他觉得,要是迈进了这间客栈,继续围观自家王爷和王妃的日常相处,他就真的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王妃,我……我还没成亲呢……”何严泪流满面地问渔渔,“您看我还有希望吗……”
真的有姑娘愿意嫁给他这么不正常的人吗?
渔渔想了想,“只要能成亲就好?”
“我不挑……”
渔渔替他松了口气,“那你可以跟着小夜姐姐,做陪嫁丫鬟嘛。”
何严悲愤地跑走了。
不过他是跑着去找客栈掌柜的了……
很显然,他是要化悲愤为挖坑的动力,努力向渔渔学习,无良地坑人去了……
坑完了何严,渔渔转头,很善良地看着赫连夜,“小夜姐姐,你有了宝宝,就不该到处乱跑嘛。”
“谁说怀孕了就不能乱跑?”某人一点不打算跟渔渔争辩他的性别问题,只是一本正经地跟她说,“等我娘子怀孕的时候,我一定还会同意她到处玩,因为我喜欢的小丫头性子活泼,根本就闲不住。”
说着,悠然保证,“反正有我在身边陪着,一定不会让她出危险。”
渔渔深深地觉得自己输了。
因为刚才的对话,换做是她,一定找不到机会表白,而且这话题还能转换得这么自然……
最关键的是,这妖孽以前身边没有女人,他也确实没对任何人动心过。
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有练习或学习的机会。
就算变态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他也不要这么逆天啊……
渔渔纠结极了,诚恳地跟他商量,“王爷,在表白这件事上,您能不能偶尔落后一次……”
“不能。”
“那真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能找到机会表白?”
赫连夜看着渔渔纠结的模样,突然微微垂下眼,笑道,“其实也不是。”
咦?“那是什么时候不能?”
“你真的想知道?”赫连夜的语气满满的都是纵容和宠溺,好像是完全拿她没办法,就算这问题让他有点为难,可为了渔渔,他也会老实回答。
可惜渔渔早已习惯了他各种形式的深情款款,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想知道!”渔渔难得态度真这么诚恳。
赫连夜对她宠溺一笑,很温柔地说
“你主动亲我的时候。”
这个大腹黑!
渔渔一把银针挥出去,杀气腾腾地冲进厨房了。
可是某个变得刺猬似的妖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形象丢人,还跟在渔渔身后,进了厨房,就选了几样渔渔爱吃的菜,又吩咐何严出去买新鲜的肉回来。
也不管何严看到他的新“造型”,凌乱在风中的状态,赫连夜低头开始洗菜,那模样……低眉顺眼的,十分任劳任怨,十分……小媳妇。
何严崩溃地跑走了。
渔渔磨了磨牙,不理赫连夜,还蹲在小药炉前熬她的药,等着给某个大腹黑“享用”。
不过她不理赫连夜,不代表大家都不理。
可怜的掌柜的总算回神了,想起来该过来招待客人。
他其实也弄不明白之前的“靖王爷”到底是真是假,可是现在那个王爷自动走了,当然就是留下来的客人更厉害。
所以掌柜的颠颠地跑过来,拿出最友善的笑容赶到厨房门口,之后……差点摔在地上。
赫连夜是穿着斗篷出现的,进门之后,帽子也一直没摘下来,所以掌柜的没看到他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只看到他身上刺猬似的扎着的一堆银针……
这也就罢了,也许这位爷是在针灸治病,可是……
掌柜颤抖的视线,定格在赫连夜头上。
在他头顶,一左一右地插着两根一指多长的银针,银针之间,拉开了体积并不大的一张条幅,条幅上面,写着荧光闪烁的四个大字我是变态。
落款竟然还是张痛心疾首的小哭脸。
掌柜的哆嗦了好几次,都不知道是因为这张小哭脸,还是因为那字迹太过工整,让他觉得这四个字看起来十分诚恳,十分认真……
“这位爷……您这是……”闹哪样啊!掌柜的也加入不怎么想活了大军。
赫连夜把刚洗好的菜放到一边,轻叹一声,“惹未来娘子不高兴了。”
掌柜的瞬间就被感动了。好男人啊!
为了哄娘子开心,能做这么大的牺牲!
正在心里感慨着,何严匆匆忙忙地回来,“主子,集市上没肉了。”
这镇子小,往常也很少有外客留宿,每天卖多少肉都是定量,现在这么晚了,自然是什么都卖光了。
“没肉了?”赫连夜淡定地看了眼洗好的菜,吩咐何严,“那把刚才那男人抓回来。”
赫连夜说的,是假冒他的那个。
不过掌柜的不关心他说的是谁,瞬间就泪奔了。
这时候突然这么说,听着很像是要吃人肉啊……
这位爷,您不要这么积极地配合您头上的条幅啊……
假王爷是外人,而且多半是对头,所以也没等赫连夜说什么,渔渔主动起身,帮赫连夜把身上银针和那张小条幅收起来。
赫连夜笑得心满意足,“舍不得我在外面面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