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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善意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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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了,是心理学专家,你呢?只是个私家侦探嘛!”徐佳又把头埋进《异域深眠》,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那你就等着看警方出丑吧,”我冷笑,“这个自首的家伙,绝对没那么简单!”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凶手?”徐佳坏笑,“你要是想以这种方式来了解案情,未免太蹩脚了。”

“你可以把我的话捎给陈处长,看他什么反应再说。”我表现出很笃定的样子,“这个责任,你承担不起,如果你因为这个被开除了,我可以考虑在事务所里给你留个女助手的位置。”

徐佳放下书,眯起眼睛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像是放弃了,“好吧,那我跟陈处长汇报一下。”

我暗地里松了口气,说实话,我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从这个自首的家伙那里发现什么。说到底,所谓的犯罪心理侧写,只不过是个近十几年来兴起的主观性很强的逻辑推理学科而已。所有的推断都要建立在主体的智商、经验、判断力以及相关资料的基础上,并不像犯罪现场鉴证那种学科一样有着极高的正确率。而因为错误的犯罪心理侧写造成的办案失误在国外也屡见不鲜,国内鉴于这种状况,才一直没有正式将犯罪心理侧写技术运用到侦破案件中。

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没钱赚又很麻烦的事情,我一定会避之唯恐不及吧,现在是怎么了?莫非真的是张璇的缘故?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喂,我说。”徐佳拨着陈处长的号码,笑着对我说道,“要是被我发现你在故弄玄虚的话,跆拳道黑带三段……”

“知道!”我用力点头,最坏的结果,也是一顿胖揍而已嘛。

陈处长那里,沟通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在得知我要求参与审讯的时候,他直接把提审时间定到了下午。

“让我见识一下青年干探的能力吧。”陈处长在电话里这么说。

二十五分钟之后,背负着处级领导期望的我硬着头皮走进了审讯室,同行的只有徐佳。虽然在影视作品里无数次看到过审讯室,但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与印象中的不同,这间审讯室虽然空间狭小,但布置得很温馨,完全没有黑暗阴森的感觉。墙壁是淡绿色的,窗子很大,照明条件也很好。中间摆着一张三角形的木质桌子,一把椅子摆在较短的那一边,剩下的两把则放在较长的那一边。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样形状的桌子比起传统的方桌来说,更能有效缓解嫌疑人潜意识中对提审者的抗拒。

另外一侧的铁门发出吱吱呀呀的艰涩的声音,一个满脸倦容的中年人在警察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请坐,你就是李明吧?”我微笑道。

徐佳嘴里嘟嘟囔囔地摊开问讯笔录,看来对被抢了问话的主导权颇有些不满。

李明颓然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已经确定你就是凶手了,过几天就要起诉了。”我平静地说道,全然不理会徐佳的眼色。

听到这句话,李明竟然长舒了口气,像是终于等到了的样子。

“不过……”我摸着下巴道,“虽然找到了一些间接证据,比如有你指纹的拆骨刀什么的,但由于你一直没有交代作案动机,恐怕在法院庭审的时候会有些问题,律师……”

李明的嵴背一下子挺直了,抬起头道:“我……没事……我没钱请律师。”

“不是你请不请的问题,现在的司法制度已经比较完善了。政府那边专门有个法律援助中心,义务为因各种原因请不到律师的被告进行辩护。虽然那边的律师水平不见得有多高,但被告没有作案动机却是个很大的问题,很容易被抓住把柄的。”

“那……会怎么样?”李明问道。

“高院现在主张慎杀少杀,对你来说,最好的情况就是会一直纠缠不清,反复地开庭闭庭,有些案子可能拖个三四年也判不了。”

李明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双手颤抖,“但是,张成礼确实是我杀的。”

“动机呢?没有动机,在庭审的时候……”

“因为……他让人很烦……”

“从警方的调查中可以得知,他确实是个人渣,很多员工都很讨厌他。但是,李明,这个理由你用着却不怎么合适。”

李明没有说话,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我看了资料,你是三个月前进入明诚集团的吧,然后一直就在餐厅工作。而张成礼隶属于集团公司的一个子公司,是个项目部主管。你们两个在工作上并没有任何交集。至于私人感情上,警方走访了你的朋友和亲人,没有人听说你跟张成礼打过交道。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完全是不同圈子里的人,如果我猜得没错,张成礼甚至不认识你。试问,你为何会觉得他很烦呢?并且让你烦到要杀掉他还不行,必须要碎尸?

“你没有前科对吧?但你处理尸体的手段,处理尸体的工具,无一不是精心设计的。

“还有,你的家境并不怎么样吧?但是,就在你进入明诚集团的当天,你老婆和女儿就办了出国手续,去了美国。这点你怎么解释?”

李明一言不发,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刚才很仔细地观察了你,不出我所料,你的表现跟一般的自首疑犯出入太大。自首的疑犯大多是两种心态,一种是赎罪,一种是争取宽大处理,但你却是急迫求死。在听到案子可能要拖很长时间的时候,你竟然表现出焦躁不安的情绪。

“是的,我不怀疑是你杀掉了张成礼。但是你为什么要杀掉他,杀掉他之后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处理尸体?你是不愿回答,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

李明身体一震,满脸都是痛苦神色,他嘶哑着声音道:“别……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你不是不会说,而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冷笑道,“你只不过是一个棋子,你和谁做了什么交易?又得到了什么样的好处?你想没想过,虽然你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但是你死了之后,那个幕后之人一定会守约吗?”

“肯定会!”李明的眼球因充血变得*红,跳了起来。

“你凭什么这么确信?幕后人是谁?”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是不是soulmate?!”

soulmate一词刚刚出口,电光石火间,局面就已完全失控。李明仿佛被看不见的重物在头颅狠狠击一下,整个人仰面倒下。旁边的警察刚想上去扶他,他却已经以不可思议的姿势跃了起来,扑倒在审讯桌上,双手紧紧卡住了我的喉咙!我只感到喉头一窒,犹如被铁钳夹住了颈部,巨大的痛楚伴着艰难的唿吸向我袭来。

徐佳惊叫一声,却马上反应过来,向李明的双臂出拳。跆拳道黑带三段的威力,可以噼开木板,这一拳落在李明的双臂上,周围的人清晰地听到了一种撞击声。然而李明的双臂却依然诡异地僵直。李明身后的警察刚刚反应过来,大叫着抱着他用力往后拉,却根本拉不动。

我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意识已经开始模煳,耳边却异常清晰地回荡着李明艰涩嘶哑的声音:“狐狸的……善意……”

勐然间,喉间突然一松,一股浑浊的空气从肺部蹿了上来,我剧烈地咳嗽着,跌坐在地上,脑袋里似乎有上百只蜜蜂一起嗡嗡作响。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喉咙,我大口地喘着粗气。而不远处,李明姿势怪异地躺在地上,双臂僵硬地指向空中。

“怎么回事?”我哑着喉咙问。

徐佳将手指压在李明的颈动脉上,好一会儿,她回过头道:“他死了。”

出乎方城意料的是,虽然看起来警方已经发现了张成礼的失踪有些蹊跷,但却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行调查。据说前几天警方逮捕了公司的一个厨师,可能跟张成礼的失踪有关。不管怎么说,警方并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让方城放心了不少。不过说起来,方城觉得跟张成礼的失踪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不安的,只不过那个叫soulmate的神秘人留下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息,让自己心里有些不安罢了。

而且,张成礼的失踪,是不是soulmate做的也不好说,虽然这个soulmate留下了那样的信息,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嫌疑人吧?现在被抓到的那个厨师,是不是就是soulmate呢?不,不太像。soulmate留在镜子上的字迹很清秀,应该是个女人,而那个厨师……嗯,总觉得厨师的字应该不会那么好看。

算了,想那么多有用没用的干吗,手上的这个策划稿才刚刚开始呢。方城想着,摇了摇头。换了个新上司,没了刁难和责骂,工作好做多了。张娴静还在项目部会议上,力排众议,让方城负责一个策划案,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而且张娴静在散会后,还把方城留了下来,仔仔细细地向他交代了在做策划案时候应该注意的环节和问题。这是个机会,方城很清楚,虽然不知道张娴静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这个机会是不容错过的。如果这个策划案做得好,就可以代表项目部参加分公司的招标大会,从而获得分公司经理的注意。

如果是以前的方城,根本不会有这种出人头地的欲望。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却有一点点的躁动。会议上众人那不屑的表情,张娴静那热切的目光,都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如果有机会能证明自己不是笨蛋,不是傻瓜,谁又会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呢?再没有野心,方城也想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

就算是对张成礼的报复吧,他这样想着。

“兄弟,如果需要帮忙,说一声。”关楚滑着座椅到方城的身旁,冲他挤眉弄眼。

“我自己应付得来。”方城笑道。

“呵呵,不过你毕竟是第一次,对吧?”关楚拿起方城桌上的开心果丢到嘴里,“喂,自家兄弟透露一下?”

“什么?”

“你还装傻?”关楚贴近方城耳朵,“张娴静啊,那么凶的女人是怎么被你搞定的?”

“去,你扯什么啊,张主管不是那样的人。”方城的脸有些发烫。

“得,得。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不是?”

“真不是,我们之间没什么。”

“那……”关楚沉吟后道,“那是她看上你了?”

“你真是太猥琐了……”方城推开关楚,“一边去,老子还有一堆活儿要干呢。”

“去,嘴里一本正经的,心里还不是小得意?老方,要是那姓张的女人真的看上了你,听兄弟的,二话不说先把她肚子搞大。知性美女啊,还职场精英,你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咯……”

“你找抽是不是?”

“得,得,干活儿,干活儿……”

方城摊开文件夹,却看不进去了。

张娴静……要说真不错呢,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而且长得也很好看,就算比起陈蕊来,也差不到哪去。虽然年龄比自己大了几岁,不过不是都说女人大了懂事吗?起码会体贴男人吧……

浑蛋,我是在想什么啊……方城苦笑着揉了一下脸。张娴静那么好的条件,怎么会看上自己呢?策划案,策划案,要赶快弄。

老张捏起一块金黄色的炸鸡块,放到嘴里。外皮焦脆,里面细嫩,温热香滑的汤汁顺着喉头滚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他捏起一片翠绿的生菜叶子,惬意地塞进嘴里,又灌下一大口啤酒。

舒服。

从明诚集团离职后,已经过了好一段这样的清闲日子。这几天转了好几条街,总算把中意的店面给定了下来。等签好合同后,找家公司装修一下,自己的店面就可以开张了。名字嘛……已经托隔壁的大学生在想了。呵呵,才三十多岁,就能拥有自己的店面了,可比预计的早了不少年。

他又捏起一块炸鸡,用力咬了一口。对于自己的厨艺,老张很有自信,毕竟在明诚集团做了十多年的厨师,学到了不少做菜的手艺。招牌菜他已经早早想好了,首推的就是这个香酥炸鸡。

等店面开张,生意稳定了之后,再讨个漂亮的老婆……

他不经意地瞄到了摊在面前的旧报纸。

“明诚集团厨师被捕,疑与失踪案有关……”旁边配的是一张黑白照片。

这家伙……老张的心突然沉了下去,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提审期间疑犯死亡,你会不会受到什么处罚?”我有点担心地问道。

“有监控录像的,我没事。”徐佳翻着一本《不渡忘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法医的报告也出来了,李明死于心肌梗死。原来他有冠心病史,应该是在提审的时候,由于太激动导致了心脏骤停。”

“心脏骤停啊……”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你注意到了吗?李明的态度本来没有一点的攻击性,但当我说出soulmate这个词的时候,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突然扑上来掐我的脖子。我觉得,他在投案自首前,可能就已经被催眠了,而soulmate这个词,很可能就是激活催眠状态的暗语。”

徐佳合上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soulmate的用意是要置你于死地?”

“不一定,在催眠的暗示下,李明的袭击对象应该只是说出soulmate这个词的人,不管他是谁。让我觉得蹊跷的是,为什么李明会突然心肌梗死。”

“催眠能不能绕开人的意识,直接控制人的肌肉?”徐佳问道。

“你的意思是……李明的心脏骤停,是soulmate催眠他的结果?不,不可能。再高深的催眠师,也只能影响人的潜意识,从而使人在敏感状态下做出一些行为。但是这里有个前提,人在催眠状态下所做出的行为,一定是他在正常状态下所可以做到的行为。嗯……这样说有些拗口。简单来说,正常人可以走路、吃饭、说话,催眠状态下的人也可以走路、吃饭、说话。但正常人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脏跳动,催眠状态下的人也就不可能控制自己的心脏跳动。”

“那还好,”徐佳松了口气,“要是催眠像电影里演的那么厉害,就太可怕了。不过,怎么会这么巧呢?”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呢?

徐佳托着下巴道:“对了,我记得李明还说出了‘狐狸的善意’这几个字吧,跟我们收到的那张署名‘soulmate’的纸条上的内容一样。”

狐狸的善意……

第一次出现在给警方的预告信上,第二次从一个要掐死我的疑犯口中吐出,这五个字平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息。

狐狸的善意,到底指的是什么?

暗喻?借喻?还是指某个物品或者某个人的称唿呢?

完全没有线索。

“你说,会不会是solumate催眠了李明,让李明帮他杀死了张成礼?”徐佳问道,“那个狐狸,其实指的就是soulmate?”

“狐狸……张璇?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联想?”我皱着眉头问道。

“张璇不是很聪明吗?狐狸也很聪明的对吧?”徐佳笑嘻嘻地说道,一点认真的样子也没有。

“善意呢,善意指的是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那不知道。”徐佳回答得理直气壮。

“徐佳,”我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服了你了。”

“谢谢。”她面不改色。

“李明妻女的资料呢,查出来了吗?”我看着墙上的老式石英钟问道,已经七点了,下班时间早过了。

“嗯,李明的女儿也有心脏病,好像是先天性的,叫什么先天性什么尖瓣分流什么来着。这种病很难治,国内还没有治愈的病例。”徐佳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原来她们母女出国是为了治病,”我吸了口气,“这样的话,一切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以李明的经济能力,不但负担不了他女儿的医疗费用,连出国都成问题。我们可以假设,张成礼碎尸案的幕后主使人找到了李明,以给他女儿治病为交换条件,让李明杀死张成礼后,再按照要求处理了张成礼的尸体。”

“为了给女儿治病,就去杀人吗?”

“在审讯之前,我已经看了李明的资料。李明身份低微,家境一般,而且性格懦弱,老实木讷。这样的人,本来是没有杀人的勇气的。但他的女儿从生下来,就一直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整天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想治好女儿的病,就要出国并支付昂贵到难以想象的医疗费用,这点是李明的经济条件所不允许的。明明有生的希望,却因为没钱而眼睁睁地看女儿一步步地走向死亡,这十多年的生活状态让李明怀有强烈的内疚感和负罪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可以让女儿治好病,别说让他杀人,让他自杀他都愿意。这在心理学上称为自我救赎,即用自己的牺牲来拯救他人,来完成自身人格的升华,用来获取心理上的安宁感和崇高感。”

“就算是这样,那李明为何在杀了张成礼之后,又投案自首?偷偷跑掉不是更好?”徐佳开始整理桌子上的材料。

“应该是交易的一部分吧。李明并未在张成礼案发之后立即投案自首,而是隔了几天。我想他一定是在等女儿的消息。在审讯的时候,我质疑过幕后之人是否守约,他的表现很愤怒。这种愤怒,可能是觉得我的假设侮辱了那个幕后之人。不得不说,这个幕后之人,还真是不简单。”

“我记得你说过,张成礼案处理尸体的方式如此复杂,应该是幕后人为了向某人展示自己的能力。也就是说除警方收到了‘狐狸的善意’这样莫名其妙的暗示外,还有人收到了暗示?”

“对,”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明诚集团的人。”

“但是,就算你猜的没错,那幕后人展示了自己的能力,获取了那个人的信任之后,又有什么企图呢?”徐佳推了下眼镜,“勒索?”

“那样的话,绑架岂不是更容易?”我摇头。

“那你说会是什么?”

我揉揉鼻子,“我只是一个私家侦探,这种不着边际的事,谁会知道?现在李明死了,只剩下一条线索可查。”

“谁介绍李明进公司的,对吧?”

“孺子可教。”我笑着拍了拍徐佳的脑袋。

徐佳啪地打掉我的手,“这点不难想啊,李明是三个月前进入明诚集团的,时间很短。他应该是进入集团前,就跟幕后人达成了协议。嗯……三个月的时间,办出国手续,约诊也绰绰有余了。”

“陈处长他们开始查了?”

“李明死了,这案子只能暂时告一段落。”徐佳眨眨眼,“顺便说一句,你没奖金。”

“那刚才我们讨论的那些疑点呢?那个有可能存在的幕后之人呢?难道没必要查下去吗?”我有些失态地冲徐佳吼道。

“你也说了那只是‘有可能’,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受人力、财力的限制,警方不可能把警力浪费在一些毫无证据支持的猜测上,这点全世界的警方都一样。F*I经手的典型案例,光是对凶手的行为分析就可以多达上百种推测。在有实际意义的线索出现之前,这个案子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如果我找到了这个人呢?”徐佳的话很对,但是我并不甘心。

“还要找到这个人参与了这件案子的证据。”徐佳看着我微笑。

“那样警方就会重新调查这案子?”

“没错。”

“那你告诉陈处长,让他做好重新调查的准备。”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你不怕这个幕后人真的是张璇?”徐佳老气横秋地推了一下眼镜,“年轻人,你不觉得苦苦追寻到最后的真相,可能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那毕竟是真相。”我佯装恶狠狠地回答。

手机响了,是熊猫。

按下接听键,胖子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十几公里之外传了过来,“帮我带两份奥尔良鸡腿堡,一份老北京鸡肉卷,三份薯条,两杯中杯可乐,外加一份原味鸡块……”

“吃不死你啊!”我对着电话咆哮。

“我饿了一整天了,你事务所里怎么连包泡面都没有。”

“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何止是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啊,你事务所里也一分钱都没有。”熊猫嘲讽道。

我沉吟了一下,道:“那样吧,你骑上我的自行车,到武定路这边,我们一起找个面馆吃面去。”

“你要我骑十多公里自行车去吃碗面吗?”熊猫的声音很郁闷。

“要么来,要么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难得请一次客的。”我对着听筒狞笑。

“等我。”熊猫的声音透着股决绝。

“不见不散。”我挂掉电话,向徐佳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真的?”徐佳一脸怀疑地看着我,“你带钱包了吗?”

没等我回答,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警员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徐川?”

我点了点头。

女警员走过来,递给我一封信,“刚才有个小孩子要给你的,说你在徐佳这儿呢。”

“小孩子?给我的?”我迟疑着接过信。信封是那种传统的土黄色邮政信封,上面既没有邮戳也没有邮票。

信封很薄,里面只有一张硬硬的东西,摸起来很像明信片。小孩子应该只是送信的,写信的人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方式把信送给我呢?而且他怎么知道我现在正在公安局,在徐佳这里呢?

奇怪……

“拆开瞧瞧。”徐佳好奇地把脑袋凑了过来。

我小心地撕开封口,将手指伸进信封夹住那张硬硬的东西,触感很是光滑,抽出来……照片?

是一张风景照片,上面有礁石、海浪,蛮普通的一张海边照片嘛。

徐佳嘁了一声,“搞什么,一张照片需要送得这么神秘吗?”

我挠挠头,下意识地把照片翻了过来。照片光滑洁白的背后,有五个娟秀的字静静地躺着:“狐狸的善意”。

落款是“soul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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