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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声音哑得不像话。
“先生,热水好了。”
青衣小厮探头探脑,看到宋问时,表情总是有点怂。
“来给这位郎君把衣裳剪开,然后上药,”宋问背着顾遥,又是胡子一翘眼睛一瞪,“下手轻些,人都被你弄得疼醒了!”
顾遥虽然看不见宋问的表情,可是看到青衣小厮吓得又是缩脖子又是咽口水,就晓得暴脾气的宋问先生又在凶他了。
先生宋问,几年前可是京都上蔡的名人,如今的朝中官员,也大半是其门生。
宋问其人,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是随便从一本书里挑一段话,他都能仔仔细细地讲出这本书的作者思想此段前后文。
学识渊博一回事。
脾气暴躁又是另一回事……哦,官方说法是性情直爽,不拘小节,文人风骨间杂丈夫气度。
今天总算是见着活人了,顾遥望着屋顶想。
顺着河漂,也能漂到宋问隐居的地方来,可见也是一种运气。
青衣小厮拿着剪子,正比划着要从顾遥胸口的衣衽开始剪,笨手笨脚的,瞧着都有点凶险。
“不必了,我自己来。”
持砚如蒙大赦,赶紧移开剪子。
“去去去,木头脑袋,人家这样哪里能自己动。”
持砚握着剪子面色纠结。
“我自己来吧,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两位出去等一等,我自己上药。”
顾遥都这么说了,宋问断不能继续坚持什么。只是把药的用法给顾遥讲了,又拿出一套旧衣裳来,给顾遥替换。
随即宋问和持砚出去了,宋问交代了持砚照顾顾遥,于是自己又去前厅对着棋盘,自己与自己下棋。
衣裳贴着皮肤也就算了,很多地方都贴着伤口,一拉就疼得要命,顾遥只能用热水蘸着,一点一点地往下撕。
又是疼又是累,只觉得浑身都没力气,也不知花了多久才慢慢腾腾地把衣裳剪开。
顾遥的中衣里面只有一件抹胸……原身瘦弱,而且才十四岁,根本没有发育好,抹胸原本就是紧的……不用多加其他的,就能勒得平平实实的。
再加上杜杳进入这具身体,就开始给自己开药,这半年基本上就没有发育。
毕竟真长出来了……勒着更累。
她浑身都是伤口,有的还在背上,顾遥只能慢慢擦,若是把药酒淋着上。
半天才勉强收拾好了,绷带一裹,再穿上衣衫……顾遥觉得自己处理得实在不好,可是也实在没了别的法子。
“我好了……”
顾遥觉着,她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半天都没听见外头有动静,顾遥也没力气继续说话了,于是干脆不去叫了。
先前她把那些人拖了那么久,就是再去找阿莞和陈叔,那些人也难以找到。
毕竟那一片树林繁盛,树木山石掩映,地势又大,就是不拖开,那些人都不好找,何况被她拖开了。
既然阿莞和陈叔不会有事,她暂时也没什么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