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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姓顾名遥,家中排行第七,老先生喊我顾七就是了。”顾遥微微直起身,对老人拱手行礼,面上微微含笑,是一派如玉君子的模样。
这老者浑身气度超然,文质彬彬却无半分矫揉造作,又深居山中,可见绝不是寻常人。
“宋问。”
宋问?宋问!
“原是宋先生。”顾遥脸上的笑容浓起来,唇红齿白的格外清俊,是真的欢喜。
“嗯。”宋问也随意应一声,见顾遥笑得真诚,不由也笑着问道,“见着活的宋问,是不是格外惊喜?”
老头笑得乐滋滋的,一把山羊胡子颤呀颤,就像江南顾家边上那个摇着蒲扇呷烧酒的老大爷似的,慈祥得意还满足。
“一般一般,尚可,心脏还受的住。”顾遥脸上的笑也加深了几分,一双眼弯成月牙。
啧啧啧,要是个女娃多好。这模样,若是女娃倒是配得上孟辞那小子了。
只是孟小子整日板着个脸,怕是不会心疼人,模样娇俏的小姑娘,就要腆着脸宠上天才是嘛。
“哎,在老山头住久了,难得见个外人,既然没多大事,就留着修养好了再出去。”
倒不是客气话,老先生心情确实挺好的,又是手一摇,眼里精光一闪:“会下棋么?”
顾遥顺势往后靠了靠,一面答到:“略懂。”
“成成成,持砚啊……”
“啊?”
“快些把我的棋拿过来,快点。”
“……哦。”
不多时,持砚就抱着棋过来了,把地方收拾开了,就要与顾遥来杀一盘。
顾遥不喜欢先走,于是等宋问下了,才下了枚白子。她下棋不快,慢悠悠来,倒是宋问时快时慢,节奏错落。
“不错不错,小郎君不简单。”宋问一双眼盯着棋盘,手里握枚黑子,嘴里啧啧称奇。
他倒是说实话,如今能和他下棋的,也只有一个孟辞了,其余人实在没有个能与他对手的。
但是嘛,还是那句话,老山头住久了……加上高手都是寂寞的,下棋上确实是太久不能和别人下了,就当解解馋。
谁知这个顾七真有点意思,一时之间根分不出高下,宋问的心情就不由很好了。
“前辈谬赞了。”顾遥脸上还是淡淡的,手里握着白子,“磕嗒”一下落下去。
“不过,你这步步谨慎,分出胜负就慢了,反倒是没有大开大合的凌厉气势,少了厮杀趣味,年轻人嘛,该热血些,这么老成小心做什么……”
宋问皱皱眉,顾遥这棋慢吞吞的,看着都没什么野心,有点不够兴致。跟孟辞下棋下久了,有点被养叼了。
“您老,您老也该持重些了,”顾遥抬眼看了宋问一眼,笑道,继续一边下棋一边道,“徐徐图之嘛,沉得住气才好,免得出纰漏。”
宋问就是沉不住气,全然不遮掩地弹劾林修,可不,自己被林党弹劾得连国子监祭酒都做不了。
顾遥话里有没有指这件事,宋问不知道,可是他确确实实是有点不舒坦了,于是皱皱眉不多话,继续下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