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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因着通微子养的老鸦失踪,未作多想便寻上晴雪峰去,以至遇了魔教高人;想到为堵那老魔的嘴巴立下赤城剑派,引来灭骨道人打上山门,五毒教围攻道场,以及静虚四徒前来索命的种种事端……
往常罗天也暗自抱怨过运道不好,甫入仙流不久,麻烦便接连找来。可如今静下心来一想,他却发现这些烦恼都是因着自家得意忘形之下失了警惕之心,这才由一桩小事引来诸多因果,若非他机运不差,又兼头脑机敏口舌伶俐,怕已身死魂消与仙流绝缘了。
看了看眼前两位无视外物一心修炼的峨眉女徒,这青袍童子忽觉有些惭愧,心神恍惚之下便鼓荡法力祭出了冥河剑丸,化作一柄尺许短剑,随即起身在大殿中央缓缓舞起了《少阴化剑真章》所录的凡间剑法。
罗天在法力有成后得通微子道人调教过半月光景,于凡间剑术倒不陌生。只是他当时学的乃是临阵机变之道,攻防间招式不拘一格,却没学过什么剑法套路。这会施展出来,最初只是循着记忆依样画瓢,招式虽都中规中矩,却只像剑舞一般,身姿美则美矣,只是个花架子罢了。
峨眉二人耳中听得声响,却全然未作理会,只自顾修行炼气。
待到月上中天时,也不知得将这套剑法翻来覆舞弄了多少遍的罗天,心神渐渐与手中短剑相合,体内太元血光法力不由自主地按《少阴化剑真章》上所载的行功路线在经脉里运转了起来。
他只觉带有丝丝凉意的月华光芒循着周身毛孔往钻入了体内,虽又转化成了太元血光的法力,却将太***气中那种至阴至寒的气息的留了下来,并与自家心神合并一处,最终寄托在了手中短剑上。
到这时,罗天便觉《少阴化剑真章》上的剑法忽地在他手里活了过来,一招一式,剑身划过的每处轨迹俱都深深烙印在识海之中,手中那冥河剑丸变化的短剑也轻微颤抖着,虽未有法力加持,却放出了稀薄的一层清冷寒芒。
见此,他先是一喜,旋即停下了舞剑,心道:“方才是体悟到了太阴月华的阴冷之性,无心之下又以心神与之相合了,这才偶然在剑身上偶然凝结出了一丝剑意雏形。”
所谓剑意,乃是自身意念与法力、剑器结合在一起所演化而出的,因各人意念不同、法力不同,表象也各有差异。
便如通微子道人,他悟得了生死交缠、阴阳流转的道理,剑意演化出是便是一只象征厚重的龟与一条象征灵动蛇,对敌是每发出一招,也不用费心耗力,攻过去的剑气、法力中便都会有刚、柔两种力道相辅相成。
罗天旋又想到:“我修为进境过快,这剑意却也是一桩落下的功课。心中虽知一门冥河剑气之法,又将点苍剑派的九种剑诀符箓与血神种子相合了,但施展出来,倚仗的到底还是法力的威能;没有剑意加持其中,总是落了下乘。”
转而由剑法想到炼气之法,他心中又恍然悟道:“便连以太元血光为基的血神之法却也被我练出了差错!使剑要有剑意加持,使用法术的话,自然也需有与法力相合的意念加持才能更见威力!我如今空在体内开辟了三十六处大窍,拟化了三十六处血海,却也只是空有磅礴法力,对太元血光性质却未有足够体悟。”
苦笑着将短剑重又化作冥河剑丸收回丹田血海,罗天颇有些沮丧地坐回了蒲团。呆坐良久,他重新振奋了精神,一边吐纳天地元气加深法力、扩张大窍,一边将心神沉入丹田血海之中,去感受那太元血光的凶戾阴冷之性,以及血神子的凶邪奇诡之性。
炼气士行起功来,若非外力搅扰,心神便会入了定境。瑶青、瑶雪修行刻苦,罗天又自己专心弥补从前落下的功课,这三人互不理会,皆不知外间日月已变换交替了几轮。
这一日,罗天正自将最初开辟的丹田穴窍扩充了一分,忽地听到有破空之声传来,有感应到一股蓬勃法力正迅疾靠近。他停下炼气功法睁开眼来,朝大殿之外一看,却见是莫云霄驾着法车落了下来。
待要起身,却见峨眉二女已自迎了上去,那瑶雪师姐道:“云霄,你一走便是一月,可是谋得了五毒教的好宝贝?”
莫云霄笑不答话,先朝罗天招手道:“罗师弟,该出发去莽苍山守候了。”这才又转向瑶青瑶雪说:“路上再与你们细说此番遭遇。”
“这便就过去一整月的光阴了么?我落下那许多功课,不知何时才能补足……”罗天颇有苦恼地站起身来,用四尊黑神王化作宝光顶在头上,直接跃上了云霄的青铜法车,说道:“我也不识得去莽山的路,便在师姐的法车上赖一程,顺便参悟些个修行上不得解的烦恼。”说着又朝莫云霄道:“师姐,五毒道人魂魄可在?”
莫云霄虽然有些诧异,看了罗天一眼,却依然把五毒道人的魂魄给了罗天,罗天结果五毒魂魄,朝莫云霄施了一礼:“请几位师姐等我一下,容我片刻!“说着,回转大殿之中,依前事将五毒道人封神了事。
很快出的大殿,跃上青铜发车,对莫云霄跟瑶青、瑶雪一笑,便闭上眼去,又将心神投入了丹田血海之中。
瑶雪看了罗天一眼,也拉着瑶青上了法宝,边对莫云霄说道:“你瞧罗师弟,赶路也不忘修行,这才是炼气之辈该有的坚持,无怪小小年纪便有了合气境界的修为;你却太过贪玩了,如何值当为那五毒教的区区事物耽搁自家修行?”
莫云霄一扯铜牛尾巴,使法车升了半空,驳道:“你家无缺。无命不是更贪玩?到现在也不见踪影,说不得还会错过这一场机缘。”
瑶青微一皱眉,刚要开口,却觉身下法车猛地发动了起来,下方剑宗道场旋即缩成了一点。她摇了摇头再不言语,只又颇为欣赏地看了罗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