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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玉奴听到“李县丞”三字,愈发证实了方才从仓鼠那里打听到的话儿,“您是说,这儿的县丞姓张,不姓王?”
差役点了点头道,原先是有位姓王的县丞,可惜十年前就在爬山时不幸跌落山崖,人这么没了……”
玉奴听罢,谢过差役之后,唰地一下朝东边飞了过去。等到那差役反应过来时,眼前的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玉奴找到子旬的时候,他正在市区郊外的荒山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是对天外测算着方位。她见到子旬就顿时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撸起袖子就朝他冲过去狠狠揍了一拳。
“你答应过我会保护好主上,结果呢?!”玉奴怒目圆睁,对眼前的绿玉公子狠狠地喝道。
子旬后退半步,一脸愧疚道:“是我不好!方才这里都是街道的幻象,连人都是假的。鸾镜她……她遭人暗算,被关进了锁妖塔。”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玉奴瞪了子旬一眼,却不再冲他发火了。锁妖塔?主上的血自然能从外接触锁妖塔的封印,当时她就是从那儿逃出来的。
如今锁妖塔被人带到了人间,是不是意味着——天庭又将它给重新封印了回去?
她心中深有忧虑,踌躇着要不要将这些事情告知子旬。第一是因为子旬来自天庭,而掌控着锁妖塔的人也是天庭之人,子旬的立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与她们相背的。更何况主上又是魔界的继承人,身份过早暴露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第二则是因为她尚不确定主上的血是否能从锁妖塔里自救逃脱。先前天庭是靠仙气困住锁妖塔的,而能够斩断仙气的,只有魔尊的血脉。
玉奴曾经因为路过仙界时不小心掉落了几团毛,就被仙界以蓄意破坏环境之名关押入了锁妖塔之中,而这一关就是两百年。如果不是上回主上用一滴血将仙气的封印给斩断,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出狱”。
魔界上下老老少少的妖精、妖怪、魔与鬼,再加上还没有决定好去修仙还是入魔的人间动物、植物化成的妖精,笼统大概有几百万的妖口。其中大部分妖怪个性都相当耿直,敢爱敢恨,有恩必报。既然主上救过她一名,那玉奴铁定是扑出了性命都要将主上从锁妖塔里给救出来的!
玉奴逐渐冷静下来,在这无边的荒土与枯木之间寻了一处还算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锁妖塔是被谁带下凡间的,如今又被藏到了何处——解决这两个疑问便是眼下的燃眉之急。
她在锁妖塔里住过两百年,一开始是在底层的深潭之中度过,那里只有永夜,没有白昼,也便没有了时间概念。多少妖怪被关在那里以后,逐渐失了心疯。到对生命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这些发了疯的妖怪干脆就跃入深潭之中,潦草又悲哀地结束了自己无辜的生命。
他们曾经也都是勇士,也都为魔界而奋战过。当年仙界以天下苍生之名,擅自将魔界一座玉山占为己有,引来了魔界众怒。
后来魔界因此挑起战争,却打了败仗,又被仙界以济世之名割走几座雪山与天湖。这些妖怪们便不屈不挠地,一个接一个地勇闯仙界抗争,想要上演魔仙版的荆轲刺秦王。
可惜,仙界届时早已戒备森严,这些妖魔们自发组织上阵,只有送死的份。
魔王死了,魔界失去了自己的君王,丢了自己的界土,还要因为仙界而背上所有骂名,被凡间所唾弃……这简直是魔界最屈辱的一段历史。
直到后来督主出现,魔界才一转先前的颓靡之势。
玉奴回忆起魔界屈辱的过往,不禁两眼发起酸来。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上一代造的业应当由上一代人自己承担,而她此刻却无比地痛恨子旬——恨他没有将好不容易归来的主上保护好,恨他分明来自天庭,却又对锁妖塔一事束手无策。
见到子旬依然站在荒山中央,望着天苦思冥想,玉奴便鄙夷道:“你倒是想出个办法来啊,仙公子。你不是仙君的儿子么,怎么,他没教你怎么用锁妖塔?”
子旬默默看了一眼玉奴,抿紧了唇,低垂着头说了声对不起。眼下这样的情况,他只有躺平任嘲。父王虽然有意封他仙界太子之位,但如今仙君正值盛年,绝无可能会愿意早早地就放权给儿子。
他这个仙公子,看似风光无限,背后多少辛酸冷落无人知。
在波谲云诡的天庭长大,子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对父王所制定的秩序束手无策,那他便打破这个秩序。子旬对于怎么救娘子,心下已然有了主意,自己一百年来在鹊山附近逐渐布下的幻光阵,如今终于要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