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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傅老先生。”顾易航礼貌颔首,道:“听念染说是您帮了我,非常感谢。”
“我帮的是她,我可不想小曾孙出生看不到父亲。”傅建军这话是间接承认了念染和他们家的关系。
念染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关于和傅明远的关系。
“谢谢。”念染再次道谢。
这时外头又走进来一人,七十余岁的老人,头发花白了半数,脸上还却还透着红光,精神很好的样子。念染看着她的眉目对应上照片墙上的人,她应该是傅建军的妻子。
傅老太太走过去坐下,她没有傅建军那样严肃的感觉,和蔼慈祥地冲念染笑了笑,道:“是小染吧,长得真漂亮,很像你母亲呢。”
念染抿唇浅笑,觉得傅老太太似乎对她妈妈印象不错,心生亲近。
傅老太太坐到她身边,拉着她聊一些怀孕要注意的事宜。
顾易航便被傅老爷子叫去下棋,品茗,这两样东西一样是父亲喜欢的,一样是母亲喜欢的,所以他自幼也算是接触不少,和傅老爷子也能谈上许多。
晚上被留了吃饭,念染进厨房帮傅老太太的忙,傅老太太熬煮着汤,看着一旁在刮土豆的念染,不由轻叹了声:“当年若非我太固执,你和明远也不会父女不得相见这么多年。”
念染拧了下眉,侧头看傅老太太,老太太眼底含了泪,有些悔恨道:“我不该强硬拆散他和月央,门户之见,害苦了明远,又害死了明敏。”
明敏便是照片墙上那个灰白照的女孩,傅明远的妹妹。
傅老太太略带哽咽地对念染说起当年的事,是她以死相逼让明远出国读书,和月央分开,也是她分开了明敏和相爱的男友,明敏性子倔强竟选择了自杀来反抗她的专制。
多少年过去,这些往事一件件,她都悔在心里无人诉说,今天看到念染忍不住便将它们都说出来了。
“我知道明远心里还有月央,这么多年来一直未娶,是我无声的反抗,也是对月央的怀恋。”傅老太太轻叹,干燥枯老的手握住念染的手,郑重对她道:“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怪明远。”
念染有些诧异,傅明远竟然二十多年都没娶,更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这么和蔼的老太太拆散了他们,看着她浑浊的眼睛里有清澈悔恨的泪,念染也有些于心不忍,低眸道:“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可以怪的。”
“在我和明远心里没有过去。”傅老太太抹了下眼角的泪,洗了下手,接过念染手上削好的土豆切成片,入锅翻炒。
念染垂首看着傅老太太的背影,紧抿了下唇,看了眼在外面坐着与顾易航说话的傅明远,眸子微微闪动了下。
吃完晚餐,略坐了坐,傅明远开车送念染他们回去,提起了自己不久就要回美国公司的事情。
念染低着眸子没有做表态,车子到了小区楼下,顾易航牵着念染下车,和傅明远道别。
念染进了屋子,由始至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易航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些吃味道:“除了我,不准想其他男人的事。”
“什么其他男人,他是我……”爸爸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
顾易航浅笑,俯身对着她的脸,眼眸紧盯着她,道:“这就是你心里的答案吧。”
念染默然,垂敛着眸子,也许答案她早就有了,只是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