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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时年依旧不用手扶她,默不作声往浴室里走,拿起牙刷和牙杯。
比耐力是吧?谁怕谁啊!方颂祺挂定他,死活不下来。
蔺时年就这么任由她挂着,刷完了牙。
方颂祺的手指挠他挠他挠他,嘴里问他问他问他——
“药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干嘛那么紧张地摇醒我?”
“你是不是包我之前就认识我了?怎么认识我的?!”
“……”
蔺时年命令她:“下去。我要洗澡了。”
“你不说我就不下去!大不了一起洗!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方颂祺又在他身、上蹭,努力不让自己滑掉。
说实话,少了他的支撑,靠她自己挂着,是真挺累的。踏马地原来平时他还是有小小地体贴到她。当然,这份体贴只是他为了摸她屁、股的附赠品!猥锁吓流的老狗比!
心里骂着他,手上邦他脱衣服,好助他进去洗澡。
蔺时年盯她两秒,走到床边,也不管洗澡不洗澡、脱没脱衣服,躺下就睡觉。
方颂祺的手臂因此把压在他的脖子和枕头之间,酸得哇哇叫,强行收出来。
蔺时年霍地坐起。
方颂祺一下,顾不得手疼赶紧重新搂紧他怕他借机甩开她。
没等来他的甩,倒等来他低低的闷笑:“不累?”
“你不累?”方颂祺反诘。吊着她这么大一只拖油瓶。
“那今晚就谁都不要睡了。”
“你以为我怕你啊?”
五分钟后,方颂祺被蔺时年带到了负一层,进了K歌房。
妈妈咪呀,不会三更半夜要唱歌吧?
灯打开之后,她发现,K歌房不知何时被改造过了,和隔壁的杂物间打通,相连接起来空间更大了些。K歌的设备还在,但添置了另外一样东西——放映机。
整面的白墙是天然的幕布。
蔺时年选着片子往放映机里塞。
方颂祺吊梢眼挑起:“啧啧啧,您学您侄子呢?”
蔺时年无所谓她的嘲讽:“你不是喜欢看电影?”
方颂祺往他脸上亲了吧唧一个大吻:“您对我真好~”
蔺时年顺着她的话:“对你这么好,你可以下来了么?”
方颂祺亲昵地蹭他的脖子:“正因为您对我好,我更得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您的喜爱~!喜欢您的怀抱~坚决不下去~!”
“那坚持住了,这么喜欢,以后就长在我怀里。”蔺时年似笑似轻嘲。
这就好像此前他假意拿这座豪宅的房产证换她的自由,故意吓唬她的话呢吧?方颂祺已恍然自己之前太老实,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她爱上哪儿上哪儿,应该先把他的房产证骗到手再说啊!
今儿她吸取教训,同时毕竟情况有区别,她也不信他还能带任她挂他身、上由他带到外面去招摇过市,是故不服输:“长就长!你最好给稳住了!别栽了吃满嘴的土!”
蔺时年关了室内的灯,坐到地毯上,往后靠沙发。
方颂祺在他怀里挪好舒、服的位置,望向大屏幕。
“动物世界”四个大字徐徐淡入,又徐徐淡出。
乃乃个熊,有没有搞错?纪录片?
方颂祺不信他这么正经,认定这一定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动物世界”的大名,播放的内容得是“动作”大片。
事实证明,确实包含了“动作”内容,但是公蜜蜂和母蜜蜂的“动作”,公蛇和母蛇的“动作”……
当然,人家的主题可不是啥动作不动作的,时不时就有浑厚的充满磁性的话外音男声讲解一长串话,方颂祺捕捉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自然淘汰”诸如此类的瞎几把字眼。
她无聊地打呵欠,将那些瞎几把字眼反弹出自己的耳朵,坚持不懈干扰蔺时年——
“你不是躲着我么?怎么不继续躲下去了?”
“都不躲了,那就干脆告诉我呗?”
“你那点破秘密谁稀罕?有本事你捂严实了,永远被我查到!”
“你怕是不知道我有个外号叫‘福尔摩方’吧!”
“你再不告诉我,我以后就折磨小蔺蔺……”
“看这个有什么意思啊,改天我让院子里的母鸡、鸭子、呆头鹅三只一起‘动作’给你看,那才够劲儿……”
“……”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含糊在嘴里,彻底没了动静。
蔺时年垂眸。
她人都睡着了,手臂倒还能挺有劲儿地箍住他。嘴巴微微张开,邦助鼻子一起呼吸,时不时又吧唧两下,像是嘴馋梦见了什么美味佳肴。
录音笔里,她和Doctor-Luo的对话从脑海中回闪过,虽然她没明说,究竟是和哪个朋友没对上记忆,也没说具体是哪段记忆,但他猜到是陈素。
他知道陈素和她的渊源,知道她后来因为陈素和冯仲谋谈恋爱而厌恶他们,关系疏远,也知道她回国后继续学业,陈素是她的辅导员。
如果他想,其实不是不能顶着麻烦想办法把陈素调离她身边。
可他没有。
是他当年抱了侥幸的心理,觉得她们俩没事不会聚在一起谈论往昔么?
表面上是这样的。
事实上,他内心深处隐隐藏了丝期待吧?期待陈素或许能成为某天引爆的不定时炸弹……
而现在,真的引爆了,他心里又滋味难明,只觉自作自受。
她的脑袋没撑住,在这时从他的肩膀滑落,猛地往后仰。
蔺时年的大手舒展开,及时捧在她的后脑勺。
她这回换发色,头发的长度又修过了,比之前更短,更利落,非常boylish,发型也做了微调,额前正儿八经剪了刘海,却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刘海样儿,短到了额头的中部,且有点锯齿,一点儿不整齐,很像被理发师剪坏掉了。
好好的头发,被她变着花样折腾。
蔺时年抬起另外一只手,拨了拨。
在想,如果他当着她的面直接吐槽她的发型,她必然会讽刺他中老年人的品味不懂她身为年轻人的时尚。
不懂就不懂吧……
反正她什么样儿他都见过,也不是接受不了。
抱起她,蔺时年往楼上走。
…………
又是被佣人提供叫醒服务的一个早晨,方颂祺趿着拖鞋要回自己的卧室洗漱,扭头望了眼蔺时年的床。
越睡越觉得,他把好东西全留给了他自己。马勒戈壁!
已经懒得再问佣人他在不在了。这么一不问,下楼时看到某狗比坐在餐桌前,反而有惊喜。
方颂祺柔软无骨地坐到他腿上,靠进他怀里,啊一声张嘴,表示自己要他喂。
蔺时年不仅不躲她了,还变身回了好爸爸,对她有求必应。
求完吐司、求完果汁、求完牛油果、求完青瓜、求完鸡蛋,方颂祺转了转眼珠子,又求:“不想去上班。”
“随你。”蔺时年语气很淡。
“真的?”方颂祺猛抬头,“我明天也不想去。”
蔺时年:“随便。”
嚯!方颂祺再问:“我以后都不想去了。”
蔺时年:“可以。”
方颂祺捧住他的脸,捏了捏:“你昨晚遭雷劈了?”
蔺时年挑眉:“你如果很想去的话,我也不会拦你。”
“鬼才很想去!”方颂祺趁着他还没反悔,早饭也不吃了,马上飞奔回楼上——都不上班了,当然赶紧去补回美容觉!
大字型躺床上不到五秒,她瞥见电脑,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
草!昨晚的事情还没做完她就去睡了!
——咦,都不上班了,还做什么做?Amanda自个儿做去!方颂祺躺回。
然,不出两秒,方颂祺嗖地又坐起。要不是她起头搞的就算了,可偏偏就是她,她辣么棒的凤头,要是被别人续上了猪肚和鸡尾巴,多恶心?
得咧得咧,好歹有头有尾把事情做个交待再走~!
何况,她这都早起了,饭了吃了,妆也美美地化了,不去公司里走一趟,多浪费?
捋过一遍通透,她扭着腰肢下了楼。
蔺时年尚坐在餐桌前,从报纸上掀起眼皮,瞟她,轻飘飘吐出俩字:“女鬼。”
方颂祺随性地撩自己的头发,媚笑嫣然:“那也是最漂亮最性感最妖娆,能把您迷得神魂颠倒的女鬼~”
好久没见着她唇边的小涡子,蔺时年微微眯眼,目光深深浅浅,感觉她唇上的红,似乎是此刻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这色彩在几秒钟后被她印些许到他的脸颊上。
“我去办离职喽~晚上再继续长在您的怀里~”
嗓音那个娇气的,一个音能转三个弯儿,还软得能把人的骨头都叫酥。
给完道别吻,方颂祺欢欢喜喜去车库开车,驶离别墅。
天空似要映衬她今日的心情,倍儿晴朗,倍儿高远,一路的交通也特别通畅。
顺利在停车场停好车,她哼着小曲儿去乘电梯上楼。
角落里,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从一辆面包车后面探头探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