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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强叔讳莫如深:“到时你就知道了。”
小老头说的神神秘秘,似乎真的有什么独家秘方一样,郑翼晨却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和他换过另一个话题继续交流。
等到五六点时,和他一起吃完晚饭,这才离开,临走时不忘叫他少抽烟,多喝水,约好下星期六再过来看望他。
老人看着郑翼晨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脚步声渐行渐远,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视线透过透明的窗户玻璃,定在忽卷忽舒的云层半掩下的一抹残阳。
他猛地剧烈咳嗽了几下,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当咳嗽声消失,他抬起头来时,一种莫名的气场从这个老朽的身体中散发出来,仿佛利剑出鞘一般,他闭上眼睛,细心聆听。
霎时间狭窄的房间回荡着“咚咚,咚咚”的声响,就像是一曲激昂高亢的战鼓终于响奏到了尾声,也许是十天,也许是十小时,也许是十秒后,就到了终结的时候。
那是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也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若有所思的道:“臭小子,把那东西交给你,是帮你还是害你呢?”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十多年没联系的号码,接通之后,怒声咆哮:“不管你在南极还是亚马逊,是在杀人还是救人,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给老子滚过来,给你老子收尸!”然后狠狠挂了电话。
过了几秒,电话铃再次响起,电话那头的人十分无奈的道:“爸,您十多年没和我联系,不是应该心平气和叙叙父子情谊吗?一开口就叫我给你收尸。”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强叔再次暴跳如雷,如果郑翼晨在场,他会惊异于这个老人对自己与对亲生儿子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甚至生出“这娃是不是强叔亲生的儿子”这种念头。
“不敢,不敢,不过您总要报个地点,不然我上哪儿给你收尸去?”
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夜幕降临了。
郑翼晨忙碌了一天,终于回到了家。
这间八十多平方的屋子是他姑丈妹妹的资产,虽说细数起来,有点沾亲带故,毕竟不是直系亲属,平时也没什么往来。
她老公本来是个货车司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发迹了,在本市开了三家印刷厂,花了上千万购买了一套海景别墅。
原来的住所则搁置不用,不卖也不出租,留着养蟑螂,索性就做了顺手人情借给刚刚毕业,没有片瓦遮头的郑翼晨。
屋子中摆设简单,唯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客厅正中墙上挂着一副精心装裱过的书法,上书四个大字:心慈手狠!
这四个字是他外公写的,老人是当地的一个知名人物,做过村委书记,也就是俗称的“中国最低领导人”。
郑翼晨小时候听穷苦出身的父亲说起自己一条秋刀鱼要一家五口吃上一星期的悲苦童年往事时,母亲总会在旁边插话,说你外公当年承包了一个大鱼塘,那鱼,这么大一条,吃的我看见鱼就想吐。
每当这时,他就会感慨一起生活的两口子,童年时生活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外公书法造诣极佳,逢年过节都会有人登门求他书写几幅对联贴在家门口。
这四个字也算是老人家的遗作。
当时他已经患重病躺在床上半年多,听说外孙报考中医院校,学针灸推拿,挣扎着起床,叫旁人拿过一支蘸满墨水的狼毫,在雪白的宣纸一气呵成写下“心慈手狠”四字,作为外孙的勉励。
老爷子学识渊博,一语中的,虽只寥寥四字,却是道尽了一个针灸推拿医师的基本操守。
郑翼晨带着这副墨宝离开家乡前往省城求学,在学校一个多月后得家人告知外公死讯,也没能回去送他最后一程,跑到宿舍楼顶跪向家乡方向号啕大哭。
从此不管定居何处,一进入新居第一件事就是挂好这副字,日日观摩,自省自律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