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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景,喝了它!”安夏说道,大力的将大酒碗放在南宫景的面前,而自己则快速的吞进嘴里。
酒很辣,进喉便是火辣辣的烧着。
“你也喝了它!”安夏指着那酒,说道,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南宫景看了看酒,又看了看安夏,没看酒碗,伸手拿起便一口吞了下肚。
安夏又给满上,继续说道:“喝了它。”
南宫景照做,依旧不看碗中的是酒还是毒药,都喝了了。
一下子喝了三碗,南宫景却脸不红心不跳,完全一个没事人一样,盯着安夏看,看着她自己给自己倒酒,他喝了多少碗,她就喝多少碗。
三碗过后,安夏一阵饱嗝,声音有些大,她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安夏宵夜刚才没吃两口,胃基本空着,而她向来是没酒量的,这三碗酒下肚,火辣辣的烧着她的喉,绞着她的胃。
难受!
很快,她整个脸都红了,火烧般的温度,每次她只要喝了酒,就会这幅德行,脸红身热。
都说容易脸红的人有酒量,可是安夏只要一碰就脸红,一脸红就醉。
“喝,继续喝!”安夏又给自己倒的满满一碗,摇头晃脑的,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再喝!”
继续为自己倒酒,安夏像疯了般,接着大口大口的喝了一碗又一碗。
“安夏,别喝了。”
南宫景见势不对,赶紧上前阻止道,想抢走安夏的碗,却被她抱的死死的,不愿意撒手,而另一只手,赶紧的给碗满上酒。
南宫景平时不见得安夏这么大力,可是今天,安夏出奇的有力气,他要抢走碗,却被她死死抓住。
好一番努力,南宫景才抢到了碗,将碗丢弃在一边。
“喝!”
没了碗,安夏直接用酒坛喝酒,可是酒坛重,不一会让南宫景抢了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碎。
手里的两样东西都没了,安夏一下子像没了主心骨,如一滩泥的滑倒下去。
南宫景赶紧抱住她的腰,让她免于掉在地上。
抱着喝的烂醉的女人,南宫景的心情如打翻了五味瓶,滋味不好受。
“南宫景,你究竟想做什么?”久久,安夏才抬头看着他,笑嘻嘻问道,“你究竟要如何,你想做什么?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你要来搅乱我的生活,明明我过的很好的,可是你却来打搅,你知道你的出现,让我承受多大的压力吗?”
安夏小声的控诉着,双手捶打着对方,恨不得将这些日子的气撒到他的身上来。
南宫景受着,一声不吭,紧紧的抱着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这就是他生命中的劫,那么,他认了。
安夏,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
我们明明是不熟悉的陌生人,可是你救了我,连着救了我两次,你还怀了我的骨肉,生了我的孩子,那些日子,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难忘,活的最轻松的日子,你如何让我做到对你置之不理,如何让我放过你呢?
“南宫景,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来到这个复杂的世界,不会承受不该属于我的苦,我多辛苦你知道吗?我多难受你知道吗?若不是你造孽,让安夏怀孕,她会被赶出家门吗?她会在冰天雪地里遭遇杀手吗?她会死吗?我会来吗……”
安夏的话断断续续,声音时大时小,可是大概的,南宫景却听出来了。
只是他不明白,安夏的话里的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这一切,我会受这些苦,我在这里待了快一年了,你知道一年的时间,我可以创造多少财富吗?我明明就要成功了,却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我明明可以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了,可是呢,一切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无辜的被送到了这个地方,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无粮无米,更没有钱,我拖着个身子,带着个刚出生的孩子,怯生生的呆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求人家收留我。在这里,我所有的奋斗都成了零,我又要开始重新奋斗,重新拥有一切,你知道我多不容易吗?”
“我拼命的想尽办法要赚钱,我想让自己过好一点,可是上天一次次让我不好过,不过我都挺了过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重新投胎算了。可是……可是我的儿子呢?那个我生下来,我养了那么久的孩子呢?难道也要一起去送死吗?”
“我不想,于是我咬紧牙关继续前进,一直,一直到了今天,我也没有好日子过,别人动不动就是怀疑我,就是质疑我,还派人来灭我口,我做错什么了?女人就该这样吗?”
“这些苦都不算什么,可是你呢,你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好不容易把你忘记了,不再提起你,也不愿意想到你,我以为那些记忆就不复存在了,你的出现提醒着我,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说了一大堆,安夏终于累了,不再说了,嘴里只是偶尔会吐出一两个字出来。
南宫景第一次听安夏说那么多话,说出她的心声,说出她的肺腑之言,若不是醉了,恐怕安夏是不会说的。
原来,她心里有那么多的苦,原来她是个这样的人。
只是,她嘴里所说的什么安夏死了她来了,是什么意思?为何她会这样说呢?
南宫景猜不明白,抱着怀里的醉酒女人,好一会,才抱进房子里去。
喝醉之后,是难受的一夜,安夏上吐下泻了一夜,拼命的吐,吐的脸色发青。
南宫景陪在身边照顾了一夜,看着安夏这难受的样子,在旁边细声说着:“不会喝酒就别喝,你看,难受了吧?”
直到了下半夜,安夏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才好受一些,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别提有多难受了,安夏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炸开了,脑袋沉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整个人虚软没有力气,走路都走不稳。
“你醒了?”入眼,是南宫景的那张脸。
安夏看着他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如果她没记错,昨晚陪她喝酒的人就是南宫景吧?只是,她昨晚除了喝酒还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拍打着头,安夏对昨夜的事情没有半点印象。
“你别打了,先喝点糖水,润润胃吧!”南宫景知道她定然是在想昨晚的事情。
虽然不想看见南宫景,但是胃难受的紧,安夏赶紧接过他手中的被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暖暖的液体流入体内,安夏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我昨晚,没说什么话,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安夏小心的试探着,生怕对方的话会让她吓一跳。
只是为何,她对昨晚的事情,只记得她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南宫景看着她这般害怕的模样,面容似笑非笑,“你说呢?”
这不是白问了吗?安夏心想。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喝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做什么事情啊?”她只想知道这些,而且看南宫景这模样,明显是没醉,清醒着呢。
南宫景依旧笑着,“你真的要我说出来?”
“你说,必须说实话!”
有了安夏这句话,南宫景才一副放开了心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你昨晚一直抱着我……”
“不可能,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南宫景还没说完的话让安夏厉声打断,“你骗人!”
“我没骗你,确实如此,你也说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南宫景这般认真的模样,安夏也有些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那我抱着你,那肯定是把你当成我爹我娘了。”安夏解释道,随即问,“我除了抱着你,还说了什么话没有?”
南宫景摇摇头。
“没说话?只是抱着你?”
“不是。”
“那你摇头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些话应该不要告诉你的好。”南宫景若有所思,似乎安夏说的话是她最不愿意听见的。
安夏也是紧张起来,毕竟这是从她醉酒之后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说吧,我到底还说了什么?”不管是什么话,她都能接受,自己敢说就敢认。
见她这般认真,南宫景一副不再隐瞒的样子,“你昨晚说了,你……”
安夏呼气都不敢呼了,紧张的等着南宫景说完,可是半晌,却等不来他的话。
“我说了什么?你快说!”
“你昨晚说,你很爱很爱帅帅,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帅帅。”
那必须的,安夏心道,点点头。
她连喝醉了,都满满是对帅帅的爱。
“你还说,你放不下我,早在之前,你就已经对我产生了好感,可是呢,我欺骗了你,所以你既讨厌我又喜欢我,你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可能!”安夏不相信,“这一定是你胡诌的,我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南宫景反问。
其实她昨晚说的话和他现在说的话,都是一样的道理。
“就是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的,一定是你乱说的,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安夏始终相信,自己是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你连自己喝醉之后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说这些话你不可能说呢?我有没有乱说,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安夏被他说的一时哑口无言,只能愤气的不再说话。
恼羞成怒了,南宫景心道,知道说多安夏会不悦,南宫景也不再多说什么。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外面他们会打理的,我带帅帅出去走走,你若是想来,可以一起。”南宫景一副男主人的样子吩咐着,安夏竟然一时答不上话。
安夏出来的时候,南宫景已经带着帅帅上街去了,她没有跟着过去,收拾好心情,投入了厨房的忙碌。
九觞在一旁看着,想着昨夜的安夏,他什么都看见了,可是什么都不能帮忙,只能站在暗角处,看着安夏。
中午,欧阳承来到了店里,独自一人坐在边角上喝闷酒。
安夏上前问好,欧阳承却只是愧疚的给回安夏一个微笑,“安夏,对不起。”
无由来的道歉,让安夏无从下手。
“你怎么了?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啊!”
欧阳承却摇摇头,苦笑着,“安夏,我代我爹给你道歉,他做的事情,我完全没有想到。”
不是欧阳承没有想到,就连安夏自己,也没想到欧阳成风如此的丧心病狂。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怪你,欧阳承,是你爹做的,和你无关。”
“可是他是我爹,若不是我的事情,我爹定然不会对你们痛下杀手的,这是我的错。”幸好安夏没有事,否则他难辞其咎。
“我不怪你,真的。”
安夏的大度让欧阳承更是愧疚。
“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没事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安夏恨欧阳成风,但是对于欧阳承,是心怀感激的。
安夏的话并不能减缓欧阳承的内疚,欧阳承能做的,就是防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听说,你的……丈夫回来了。”这句话,欧阳承想了又想,才最后说出来。
“不,你说错了。”
安夏的话让欧阳承摸不清头绪,“你的意思是……”
“他不是我的丈夫,他仅仅是帅帅的父亲,我和他,并无关系。”安夏郑重说道,她不想让人误会她和南宫景的关系,她不是刻意这么做,她只是想告诉大家,让人别误会他们两人的关系。
“你,为何这么说。”欧阳承没想过安夏和南宫景多复杂的关系,以为两人只是闹了些矛盾才会如此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和南宫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就是了,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之间的关心紧紧是帅帅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
“欧阳公子,你只要记住,我和他,没关系,其他的,你也不用问太多了,这件事说来复杂,不如不说。”
这件事,是她心里的痛。
只是安夏这样的话一出口,欧阳承刚疏远两人的关系,瞬间又让他自己拉近了。
只是这边,南宫景刚好带着帅帅回来,便听见安夏这么说,不免眉头一皱,脸都黑了半块。
这个女人,昨晚说了那些奇怪的话,现在倒想把两人的关系撇的那么干净?那帅帅算什么?他可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孕育出来的。
“安夏今日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这是气话!”欧阳承离开之时,南宫景是这么对他说的。
“不管安夏说的是什么,只要是她说的,我便信。”这是欧阳承反驳回来的话,眼睛里尽是挑衅。
南宫景忍不住的怒,这个男人太不要脸了,安夏都是有了孩子的母亲了,这个男人居然还在觊觎,太不要脸了。
经过喝醉酒那晚的事情,当南宫景说要住在美味食府里的时候,安夏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完全出乎南宫景的意料。
他不知道的是,安夏与其让这个男人每晚跟鬼魅一样在自己的院子里进出自如,还不如让他直接在这里住下来,不然赶他出去之后,夜王他又悄无声息的到回来,那她岂不是每次都要被吓死?
既来之,则安之,是安夏做人的原则,既然赶不走,那就只有接受,她想,南宫景是待不了多久的,她虽然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她知道,他必定是个大忙人,不然之前也不会三天两头要走,半个月不回来,她熬一熬,忍一忍就过去了。
天气越发的凉了,最后一场秋雨下下来之后,便是冬了,安江地处暖气带,所以冬天来的很晚。
只只是一场雨之后,气候却转变的很快,明明昨日看起来还阴风阵阵的,今日却已经是刺骨寒冷了,让人都来不及感叹。
南宫景已经在食府住下五天了,每天不是带着帅帅出去转悠,就是在安夏身边转悠。
“明日一同带着帅帅出去走走可好?”南宫景征询着安夏的意见,他知道安夏不愿意同他有过多的关联,所以基本不愿意和他交流,于是乎,只能搬出帅帅来压阵。
“明日是安江的米食节,不少粮食都会摆出来,到时候湖有不少的稀罕粮食的。”南宫景继续引诱道。
刚丰收了一大批粮食,安江又地处那么一个富饶的地带,自然节日多多,明日的米食节定然会吸引不少往来的商贾停留,各国商贾也会带上自己的好东西在此一卖,博个彩头,所以定然热闹。
安夏在安江待了一阵,算是大概清楚安江这里的地方,也知道这里每年甚至是每个季度每个月,都有不少节日,让各处各地的商贾汇聚于此。
安夏羡慕这样的节日,所以但南宫景这么说的时候,她也是心动了,想去看看这米食节究竟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