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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知道啊,就是教少爷主子行人事的呗。”丑姑淡淡的说。
宁二这下子真的无语了,敢情她还真知道,他挫败的说:“行,你懂得可真多。你是十岁吗?你还是个姑娘家吗?”他很想骂她,说这种话是很丢脸的事情。
“我马上十一岁了啊。”丑姑说完,才猛然想起,自己这可不是在现代,也不是猥琐的大姐姐了。她连忙又一本正经的说:“我是在书上看到的,就是因为好奇才问你的啊。”
岂不知一个谎话,得无数个谎话去圆回来,最终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你也知道你十一岁,再过一两年,你也可以算大姑娘家了,别再乱说话,被别人听到可不得了,说不定会被打死的呢。”宁二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计较丑姑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了。得先把她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给逼回去。
丑姑连忙装成很听进去的样子,连连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和别人乱说啊。再说了,我还得找到人才能说啊。”
接着又假装不懂事的问:“行人事是什么事?”
宁二这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便扯了个话题混了过去。丑姑也没追究,她也跟着松了口气,生怕宁二追着问自己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
“你以后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今天说的这些事,知道吗?”宁二又叮嘱她。
“好。我都不认识哪个,怎么提?”丑姑说完,又乖乖的点了点头。
宁二想想也是,在这地方,丑姑接触最多的就是姜春花,而姜春花也不会和她说这些,因为姜春花自己根本就不会懂。姜春花上哪儿去见识什么大户人家,还房里人哟。她只怕听都没有这些事情,这地方的太穷,也没什么大户人家。人们整天想的就是怎样搞饱肚子,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丑姑看着宁二时而纠结,时而脸红,时而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大好。猥琐大姐姐的感觉还不错嘛,她不知不觉中又调,戏了一把宁少爷。可怜的宁二,今天心情真是大起大落的,跟着她坐了一回过山车。
晚上躺在被窝里时,宁二才发现自己居然关注点不在最重要的事情上。他该问问丑姑看的是哪本书啊,趁早把那破书给丢了是正经。然后,他决定再写几篇文章给丑姑去学习,学点正经姑娘家该学的知识。别整天尽是关注些不该关注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他好好的回想了一下,写了两篇有关女子的一些行为规范准则的文章兴冲冲的过来送给丑姑了。
丑姑还以为他给自己送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呢,搞了半天,却是些女德女戒之说,气得她差点书扔到宁二脸上去。但是看着宁二一副求表扬,一副自己很认真,很为她作想的样子。丑姑按下脾气,温和的说:“我看不懂。”
“这有什么不懂的?是有哪个字不认识吗?”宁二惊讶的说。
“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和成一句话,我就不懂了。”丑姑胡搅蛮缠的说。
宁二思索了半天,不得其法,只好追问:“为什么?”
“因为都是狗屁不通的东西啊。”丑姑冷笑道。
宁二愣了半天,才明白她不是不懂,而是不赞同这些观念。
这下子他无话好说了,丑姑这个情况本来就很特殊,她既无父亲,又无兄长,小小年纪身兼父母之职,养家糊口。你给她讲什么三从四德,简直是好笑。她要真的三从四德,没一点儿主见,束手束脚的,他们家几口就只能饿死了。
不过,丑姑心中完全没有这些概念,也令他很头疼,这是哪个人教出来的孩子。脑子里尽是些出奇的想法,行事准则也有她自己的一套,关键是你还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看着宁二在沉思,丑姑立马给他洗脑,说:“父权制,男尊女卑,内外有别,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宁二不吭声,心里觉得她说的不对,但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丑姑接着说:“我没有父亲,家里一应都靠我支撑。怎么个内外有别法,难不成我天天呆在家里洗衣煮饭,就能让我们一家都饿死吗?那粮食都从天而降?”
宁二哑口无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都是事实。而且不仅仅是丑姑在过着这样的生活,其实姜奶奶也一样,她也是一个女人,姜家还不是靠着她在支撑。
宁二被她步步紧逼,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他从小受到的教育,生活的环境都告诉他,这是个内外有别,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就得听男人的话。但是,在见识了丑姑的本领之后,他又很明白,丑姑靠自己的能力养着一家子,包括还能帮到他。她完全能担任一家之主的位置。所以他内心又在认同丑姑的某些理念。
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在宁二脑子里剧烈的蹦撞着,令他感到前所有未的迷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