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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丑奴和春葵互相对视了下,然后便去安排人手、车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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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殿室内,邵勋的脸色堪比拓跋什翼键。
「槐之事,自有朝廷处分,何时轮得到尔等动手?」邵勋背着手走来走去,道:「先骗朕形势危急,朕调兵遣将,自马邑渡河,兵发盛乐。你们倒好,
把义从军、落雁军当做吸引诸部的靶子,奇兵突出,奔袭斩首,长能耐了啊。」
王昌、达奚贺若等人诚惶诚恐,脸色懦懦。
王氏则摆出一副幽怨的表情,眼神中满是失望和悲伤,但部勋看了却心中冷笑,装尼玛装呢?
秦王邵瑾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几人。
父亲把他喊来坐着旁听,当然是想让他更多了解代北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于是他一边听一边思考,慢慢地,心中有些印象加深了一一以前或许知道,
但知道是知道,不亲身经历,了解就仅仅停留在概念上,印象不会深刻的,现在则好多了。
「是不是觉得朕离不开你们,有求于你们了?」邵勋继续说道:「李成旦夕可破,司马晋指日能平,待朕缓出手来,阴山以北那些部落,有一个算一个,朕有的是时间慢慢清算。」
「或日长途远征,劳民伤财。但朕就是要如此,全天下有谁能拦住朕吗?
哼,平日里自谓聪敏,到头来愚不可及。再这样下去,把朕的耐心一点点耗光,
情分一点点磨灭,可能有好下场?」
邵勋这几句话说得比较严重。
王昌、达奚贺若当然脸色大变,就连王氏都收起了那副幽怨的神态,眼睛怯生生地看向邵勋,有些慌张。
廿,还在演,只不过换了一个剧本。邵勋都要被她气乐了。
被这么一打岔,后面的人也懒得说了,只见他摆了摆手,道:「贺兰氏尚有残众,你们不用管了,单于府已经遣人招抚,不日内迁。」
「渔阳郡公拓拔孤已经上任,他若有事,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说这话时,邵勋直直看向王氏。
「陛下所言甚是。」王氏说道:「妾已调两个部落入索头川,屯于水西,
为渔阳郡公守边。」
邵勋突然笑了。
王氏亦笑,道:「待一切稳定下来之后,便将部落召回。」
邵勋这才不笑,道:「索头川乃拓跋、宇文两家界河,历来纷争不断。你多加照看即可,勿要存着小心思。」
「知道了。」王氏低下头,声音有些委屈。
王昌、达奚贺若也尴尬地低下了头。
王昌是广宁王氏族人,他可能是为王氏如此屈辱而尴尬。达奚贺若早就暗暗表过忠心,但他终究是代人,王夫人如此故意伏低做小,他也脸上无光。
渔阳郡也正式成立了,算是拓跋鲜卑境内第八个郡国,下辖渔阳(今河北丰宁)、白檀(今河北滦平)、平刚(今河北围场县西)三县。
整个郡多在山区,是典型的丘陵牧场,平地不多,但河流纵横,草场还算不错。
渔阳郡公拓拔孤手里只有几千帐,人很少,确实需要王氏派兵助守,但她的目的肯定不纯就是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邵勋也懒得扯了。王氏虚与委蛇,他也先装糊涂,以后再说。
「宇文氏仍然屡遭慕容袭扰、劫掠,愈发不成了。依你等观之,乞得龟可能守住宇文祖地?」邵勋问道。
王氏还没说话,曾经驻扎东木根山许久的达奚贺若立刻回道:「陛下,宇文气得龟愈发令诸部失望,恐难持久,须早作准备。」
王昌了达奚贺若一眼,朝中「奸细」是越来越多了,似乎每一年都在增加。尤其是心向代公之人被反复清洗之后,有些贵人心思活络,就投向单于府了,达奚贺若就是其中标志性人物一一这可是拓跋十姓之一。
「朕会派一些官员帮着渔阳国整训。」邵勋听完之后,断然说道:「宇文氏一定要保住。若慕容氏来攻,不管多难,都要发兵救援。要钱粮,朕会调拨钱粮,要器械,朕会分发武器甲胃,一定要顶住。高句丽、扶余国至今未遣使来朝,奇哉怪也,难道路被阻止了?你等可遣使绕道问一问,这都是能联合对敌之人。四面张网,把慕容氏牢牢锁住,等朕一统南方。」
「陛下交办之事,妾会尽力而为。」王氏抬起头,看向邵勋,轻声应道。
邵勋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随后便让人将众人请走了。
王氏先在洛阳好好清醒清醒,邵勋暂时不会见她。
一是免得她恃宠而骄,二是照例等一等,邵贼一贯很谨慎。